走出皇宫,回头看去,青砖琉璃瓦片映着一片光辉,却被厚厚的宫墙遮挡住,转过头,一步一步走远,困在囚笼里的金丝雀,她才不屑做。
心里惦记着玄凌的伤势,也没有再停留,匆匆上了马车回丞相府。
“落儿回来了,皇上没有为难你吧?”下了马车苏震正好从门口走出来,一副讨好的样子,看样子有人报信他才特意出来迎接。
“如果有为难,我还回得来么?”看着苏震虚伪的样子苏落心中一阵烦闷,若真是担心自己,怎么不陪着一起进宫?其实从苏落回到相府以来,苏震可谓是真的对自己无所不应,可苏落心中就是感觉他很虚伪,可明明他是自己在这个世上唯一一个血缘之亲,为什么从心底抵触她自己也不清楚。
“落儿,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为父毕竟是臣子。”苏震脸色有一瞬间的尴尬,但仍跟着苏落的脚步向浅璃居走去,嘴上也做着解释。
“你下一句是不是想说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突然顿下脚步,转身望着跟在身后的苏震,那一瞬间其实苏落心里想着这样也好,是不是死了以后就能见到娘亲了?可看向苏震的时候,她却忽然清醒,她不能死,何况是抛妻弃子的父亲凭什么要她去死?
苏震看着苏落眼底的情绪变化,脸色有一瞬间的狰狞,旋即又趁着苏落没注意收起了表情。
不再理会苏震,转身走进浅璃居,紧接着就闻到一股熟悉的味道,茗雨看到苏落立刻就端来一碗药,自落水后一直没有养自己的身子,可她自己不记得,茗雨却从没忘记过,心里不禁一阵温暖。
璟王府。
北冥煜在书房练着书法,突然窗户响动了一下,他头也没抬继续写着,虽然是个不受宠的皇子,但在璟王府还没人敢闯他的书房,何况他现在对外称因落水病情加重,连探望的人都没有。
“煜小子,最近怎么不回山庄?”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来,惊的北冥煜拿笔的手都抖了一下,猛的抬起头,他还以为是夜楷是回来了。
“蓝姨,您怎么来了?”放下笔,有些惊讶的问道,伸手拿茶递给随意坐在他书房的人。
一伸手就知道有没有,轻巧的接下茶杯,没有洒一滴又恭敬的递过去,每次都来这一招,他都习惯了,当年火场他虽逃生,却难逃奸人陷害,他确实早该死了,如果不是遇到蓝姨的话,这一身本事以及沧夜山庄的建立都少不了面前这个人的支持。
“我再不来,你就快忘了我这个老婆子了。”接过茶,有些委屈的说道,这小子成天一张木头脸,再不逗逗他都快面瘫了。
北冥煜没有说话,就知道他若开口,面前这个看似年轻,实际上已经年过五旬的老婆子会有更多的调侃等着他,反正若是有事她自会开口的,便默默的去收拾书桌上刚刚他写的字。
“煜小子,你去把这个送去第一楼,叫人给玄凌那个老不死的。”沉默了一会,终于从怀里掏出一包药粉扔向北冥煜。
北冥煜是知道她跟玄凌的一些事的,默默的收下,心里想着苏落如今在干什么,不知道有没有发现他的身份,想着要以什么样的身份去见她,又有些开心有充足的理由去见她,一时竟有些迷茫。
她当时叫了自己璟王爷,她从不曾叫自己的名字,那么自己如此一往情深到底是因为那日她挡在她面前护了他一次?还是别的什么呢?连自己都搞不懂,书房里的老少两个人都在想着各自的心事,都没有去打扰对方。
半晌,北冥煜还是抵不过心中的思念,况且那日落水后似乎落落的身体有些不对劲,他也确实担心。吩咐厨房准备了晚餐,又叫人备好房间给蓝姨,伸手拿笔继续练着书法,心却怎么也静不下来,想快点熬到晚上,又怕见到苏落不知说些什么。
好不容易熬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