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儿是华明圣国的最北端,一座名为“白川之原”的高原之巅上,银色外壳的战机于上空旋绕,似乎正在打量着什么。而后是坐定了主意一般,离开丘陵沟壑,计不旋踵地滑向高原北距的白川山脉,那儿是峰峦峭壁。
如同鸟儿找回了巢穴,战机毫不迟疑地俯冲直入山涧之中。“噢呼——”七支人影由战斗机上一并跃下,“近在眼前咯!”
“嘭哄——”银色战机坠入深渊,产生的庞大爆炸,引得山腰上的冰雪也随之震颤。
“受不了啊!这里居然比上次我们到时还要臭!”一股腐臭随着他们的着陆,恶狠狠地扑面而来,不同于这秀美清丽的皑皑白雪,倒是形成了极强烈的对比。
只见处于一行之中末位的人,一手紧捏着鼻头,另一只手在脸前猛烈扇动着,权且当作真能把恶臭给祛除开。
“嘻,不仅是臭,看看这河,与污泥唯一的区别也就剩下嗯,它是污水。”在他身前的一个女人,大拇指朝外指了指距他们不远处的那条名为“白川”的滚滚河流,“可惜没有那份闲情逸致,我们立马要赶回去,否则我定要跳里面沐浴一番,想想都棒极了!”
但瞧那河,黑油油的波光,在晶莹雪景的映衬下,更彰污秽。它自山脉另一端崔嵬的源头蜿蜒环绕而下,泻经白川之原,再逶迤而过,形成这世人口中的“白川”之流。
三百年前也堪堪名副其实,只不过现今所淌之处,飞星溅墨,臭名昭著。索问缘由来,茫乎无人采。
“哟——你的矫揉造作还真能体现你的表里不一呢。”倒数第三位的男人,回首调侃道,“你可以去好好洗,正逢身后那些蚊子苍蝇,和臭狗一样紧咬着主人不放,你大可把他们都给吸引住了。”正说着,他便将手掌弯折地搁在耳廓后,往他们来时的远方倾听着,似乎在那天际之边,他真的能听到一群尾随而来的战机轰鸣声。
行进七人里的居中之人,虎背熊腰,挠着后脑,“你们听我说啊,你们不觉得奇怪吗,这里据说不是白川的源头吗,什么东西这么厉害把它从源头开始就污染了几十年?”
“呼——”风翻滚着吹过他们面前,席卷着片片如绸缎般的雪花,留下阵阵恶臭,一时间陷入了短暂的寂静,只闻窸窸窣窣的踏雪声。
“喂,死胖子,你上次来也问了同样的无聊问题。”正序第三人的嘴里一边嚼着辣椒籽,一边向外大口哈着白气,额上冒着豆大的热汗,厌烦地回斥道。
“嗯哼,在我看来,这里似乎到处都在告示着‘不白之冤’似的,是不是没有人去‘平冤昭雪’呢。”第二人调侃着,其语不乏深意。
而他们似乎谁也都没把后方数十公里外,匆匆赶来的华明圣国政府军队放在眼里。
“好了,都消停会儿!”那位华明圣国的大总统身处他们之中的最首位,无暇顾及他们的对话,只是不觉泪目,伸手指向前方,顾盼自雄:“这就到了,属于我的,我最爱的家园啊!”
“嘭——”随着又一次的爆鸣声,楼内碰撞出大团尘埃,已是一片断壁残垣,疮痍弥目的景象。烟尘压过,依稀能见到两支人影浮现而出。
“呼呼总还是要死在你手上,既然如此当初为什么还要舍身救我。”满面血迹的九重王石,力不能及,被掐住脖子而死死按在了挤满裂纹的墙面上,勉强还能喘息。
女人虽然很出乎意料的,并没有在那场大爆炸里魂飞魄散,但身上也皮开肉绽,衣物甚至都渗进了肉骨之间。令人咂奇的,是她的伤势非但没有转重,反而正逐渐愈合,伤口之中散发着燃烧功量的热气。
“为什么”女人的刘海早已被汗湿地紧贴在额上,将她的双眼都给遮盖住了,好似暴戾恣睢。
明月照夜,王石才惊觉到,眼前这绝美的女人,那沾着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