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5月29日。
我死了。
作为一个被害妄想症患者,我曾经无数次的幻想过自己死亡的方式,比如,下雨天出门,途遇外露的高压电线,电死;在家睡觉,天然气泄漏,毒死;或者是,吃麻辣烫,夹一片娃娃菜放嘴里,菜太烫,又突然想咳嗽,来不及嚼,也吐不出来,大片菜叶顺着嗓子眼儿向下滑,卡死在气管里,而碰巧,身旁并无他人。
好吧,我承认,这最后一条并不是假设,此刻,我蹲在半空中,手托腮看着倒在地上,因为被一片菜叶子卡死而面目狰狞的自己,心里想的是,这下,我再也不用担心手托腮的动作会弄花妆容了。
司马迁说: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
保尔柯察金说过:生命对人来说只有一次,当一个人回首往事时,不因虚度年华而悔恨,也不因碌碌无为而惭愧。
而我,回想此生,除了在浑浑噩噩c无所事事中安然自得外,毫无建树。如果非要说出点什么的话,大概就是,我有一对平凡而伟大的父母,和一个渺小却高尚的理想。
大家好,我叫孟小凡,一个胸无四两肉,面无盛世颜的普通人,一根被菜叶子噎着孤独死去的鸿毛。
时间,对于一只灵魂来说,是永恒的,从死去那刻就不再走动的手表上,无法判断我在这个无窗无门,只有一桌一椅一电话的纯白房间里到底待了有多久。
我快速运转的大脑,已经闪过了无数种可能,难道这是像电影《终极面试》那样,有什么特别设定,或者是《异次元杀阵》那种大逃杀游戏么?还是阎王爷正在筛选我的过往人生经历,好判断是把我油炸了,还是火烤了。
“有人在吗?喂!”空荡房间里,我连个回声都听不到。
桌上的电话在此刻响起,谢天谢地终于有人搭理我了。
“喂。”
“您好,孟小凡女士,这里是灵魂资源管理局为您服务。”居然还是电子客服!
“您的死亡形式:自杀请按1c他杀请按2c寿终正寝请按3c意外死亡请按4c其他请按0。”
“4”
“您具体死亡方式:电死请按1c中毒死请按2c撞死请按3c摔死请按4c突发疾病死请按5c其他死法请按0”
“0”
“您好,为您转接非正常死亡组。”
“”
“您好,这里是非正常死亡组,我是客服专员小白,请问您具体是哪种死法。”
“”此刻我的内心如有千军万马奔腾而过一般,被踩的稀巴烂,硬着头皮把我的死亡方式原原本本的解释了一遍后,对方沉默了很久。
“亲,请您在房间里再稍等片刻,我们的专员马上抵达您所在房间。”
在听不到任何脚步声的前提下,门在电话挂上的下一秒就自动打开,一个穿着纯白西装戴墨镜的瘦弱男人走了进来,咯吱窝下夹着一个黑色文件袋。他站在门旁向我做了个请的动作。犹豫了一下,我走出了房间。
走廊依然是千篇一律的白,我感觉不到灯光的存在,却觉得格外刺眼,这还真是一种莫名其妙的感受。
在男人的带领下,来到了另一个房间门口,男人毕恭毕敬的敲了三下门,门自动打开。男人又向我做了个请的动作,得,到了人家的地盘,咱就顺从点儿呗,朝男人点了下头,我大踏步的走进房间。
依旧是四面白墙,房间正中摆着一张长桌,桌对面坐着两男一女,低着头在翻看着什么,坐在中间的女人抬起头笑了笑,示意我坐下。
之后便低下头,和旁边两个男人一样,继续翻看着手里那沓不知道写了些什么的纸,房间里安静的只能听到纸张翻阅的的声音,这场景像极了,大学毕业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