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云思境内,视野变得开阔。天空湛蓝,万里无云,阳光明媚。凌雪心在江夏几乎没见过太阳,天色阴暗昏沉,雨雾朦胧。在哪里,烛光很吸引她目光。她当时没有明白是为什么,等进入云思才醒悟,是对光c温暖和干燥的渴望。
云思道路宽阔c平整,一望无际。道路两旁种植银杏树。马车在路上欢快奔驰,不再颠簸。凌雪心激动看着窗外景色,每一块地都方方正正,大小相同的乡村宅院,面积相仿的农家耕田。整洁c明亮之美,与江夏截然不同。
逐鹿郡,城内铺着严丝合缝的石板,石板上刻有隶书所写经文。街道分成两路,中间设有花槽,种着各色蔷薇,香气袭人。每栋房屋有三层楼高,彼此间隔距离相同,屋外草坪面积相同,种植树木相同,不过各家装潢不同,看上去并不单调。
一行人找到一间饭馆吃饭。
“在这里想迷路很难!”凌雪心断言。
她进了城,满是新奇,左顾右盼。实际上她去过逸雅不少繁华地方,逐鹿郡这种云思边境城市并不出挑,但她暗自发誓,自进入云思起,她必须喜欢上这里,决不能有任何嫌弃之心。她会在云思终老。要是半路回家,可就太丢脸了。
“我倒喜欢江夏别有洞天的感觉。”董坚说。
“在这里感觉无法藏身,无论什么,一眼就瞧见了。”珠儿说。
董坚深表赞同。
“给人毛骨悚然之感,太规整。”曲咏说。
“以前的房屋都被烧了,这些都是新修的。”甘饴芳声音有些小。
众人一脸好奇。
“以后再说吧!在路上随便讨论这些,被人听见不好。”甘饴芳说。她到云思境内,变得有些拘谨,经常留意周围人的目光。
凌熙比他们要坦然许多。他不在云思生活。这里一切细微事物与他无关。
他享受久违的阳光,感叹:“这才勉强算受神眷顾的地方,在江夏都快要发霉了。”
饭馆伙计端上菜来,听见凌熙所说,他面露苦笑:“或许以前是。”
他对所有人都微笑示意,唯独对珠儿,上下打量一番,神色凝重,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你当真要住在云思?现在看来可不是好选择。”董坚对珠儿说。
“云思两年前发生过一场青巾之祸。当时云思多个郡县被青巾军所占领。青巾军在所占郡县内烧杀抢夺。云思人对他们恨之入骨。因青巾军中多数是中土人,云思人将此恨意转嫁到中土人身上,不打不骂,但视若空气,极尽冷漠。”甘饴芳压低声音说。
“我头上没捆青巾,怕什么?”珠儿满不在乎。虽是她嘴上这样说,神情却忧郁许多。
“找到不亲人,不妨去淳妈家吧?我替你写一封引荐信。”雪心说。
珠儿没有答话。
众人开始吃饭。
外面传来喧哗声,饭馆伙计也跟着出去。几人探头出去凑热闹,发现是一个医馆被人围堵。
“交出人来!”穿着生麻衣c头上捆着白巾或是披着盖头的几个男女哭喊。
围观人群大多跟着叫嚣。有的地痞无赖言语不堪入耳。
医馆大门禁闭。
一个地痞拿着石头朝大门砸去。其他人一惊,纷纷后退几步,面面相觑。地痞继续叫嚣,骂骂咧咧。其他人受到鼓舞。几块石头接连砸向大门。
伙计出乎意料地站出来阻止。
“好了!好了!大家不要在这里闹事。魏寅的死明显是中了邪术,跟医馆有什么关系?!”伙计说。
“明明是中哪个妖女的邪术!”魏寅家人哭道。
几天前,魏寅生病不顾家人劝阻,求助于胡玄医馆。胡玄医馆的大夫亲自上门为他看病。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