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熠带着人去到山中时与褚琋一般模样,没见着那些刺客的尸首,没见着褚琛与和芃,也没瞧见项跃鲲带着的人。
“找!”和熠的脸色极差,一来是因为在他的管辖下出了这样的事情,二来也是因为失踪的是和芃与褚琛。
若失踪不见的是和芃与褚琋和熠才不担心。
立于他身旁的是光禄勋楼敬兮,这宫廷警卫事务本该是由他掌管的,此番挪了人,还是班昭仪道别宫与未央宫不同,地处山林,还是交由大司马大将军布防更安全些。
然却是这样的结果。
楼敬兮心中倒有些释怀,还好不是由他负责此番事项的,不然陛下一怒,他这官帽子保不住不说,一家老小的性命也会跟着悬起来。
和熠瞥了楼敬兮一眼,冷哼了一声翻身下马,亲自前去查看地上的痕迹。
“这边的痕迹很是显眼,大殿下与贵千金,怕是摔到山崖下去了。”楼敬兮不着声色的站在和熠的身后,拧着眉道,“只是据安平君所言,她离开时打斗已然结束,会是谁能让大殿下毫无察觉的摔落山崖?”
和熠站起身子,看着山下的灌木丛,声音格外冷硬,“你到底想说什么?”
“下官所言即是所想。”楼敬兮看着眼前的痕迹,又抬起头看了眼天边卷起的乌云,“下官还是提醒大司马大将军一句,这眼看着便要下雨了,若是一场暴雨那这些痕迹可都不见了。”
和熠抬起头,果然,下午还晴朗的天空,此刻已经积压了厚重的乌云。
楼敬兮继续说道,“若是大殿下受了伤,再淋了雨,在这山林中可是极危险的。”
和熠眸光一闪,转过头看着楼敬兮,目光阴骘,“这些吾自是知晓,不劳光禄勋你来忧心了。”
“大司马大将军手段了得,想来寻得大殿下不过是时候长短的问题了。”楼敬兮半分恼意也无,仍旧是恭恭敬敬的站在和熠身后半步的距离,一派淡然模样。
和熠重重的“哼”了一声,对着四处搜寻线索的兵士喊了一句,“下山!”
三日,足足三日。
只有消息不断的传回到褚九歌的案上。
“安平君!你吃了熊心豹子胆!竟敢把大殿下扔在山上独自归来!”姬皇后怒不可遏,此般状况已然超出了她的掌控,她安排的人尽数死了,谁对褚琛下了黑手至今是个谜团。
但很明显,他们所知道的一切,都是和茗说的。
那么会不会是和茗隐瞒了什么?
和茗跪在地上,纵使是夏日里,这地砖也是浸骨的寒凉。
“皇后殿下明察,那日和小姐昏迷不醒,却仅有一匹马,三个人如何骑一匹马回?是以大殿下思量再三才让阿茗回来报信。至于那之后发生了什么,阿茗着实不知情。”和茗仍旧是这一套说辞,这三日她被褚九歌唤去过,被姬皇后问了十来遍,楼敬兮也曾特意回来问她,她都是这样的一句话。
“那为何不是琛儿回来!”姬皇后终于失去理智,吼出了自己的心声。
“皇后慎言!”褚九歌的脸色极差,迈着步子踏入殿中,看着姬皇后道。
连珩走在褚九歌身后,脸色比他还要差三分,他上前去握着和茗的双肩扶她起身,才看着姬皇后道,“难不成在皇嫂心中,只有大皇子的命是命?”
“老九!”褚九歌抬手拍了拍连珩的肩膀,安抚道,“你也体谅一番。”
连珩却是没应声,而是看着姬皇后继续道,“皇嫂一日传唤顽徒三四次,不知这话已问妥否?若是还有要问的,不若臣弟让人收拾了阿茗的行李到皇嫂这来,以方便皇嫂时时问询。”
“乐康王!这便是你与孤说话的态度?”姬皇后气得胸口急剧起伏,瞪着连珩目龇欲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