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琼花真的很恼火,他不怕任何苦难,但温柔就这样冤枉受了两年多的毒罪,他有些咽不下这口气。他无法抗拒温柔哀怨的眼神,只得艰难的隐忍着点了点头。温柔握紧他的手,眼泪终于流了下来。没有人了解她的内心,其实是多么的痛苦。
吃完晚饭,武琼花又陪温柔说了会儿话,怕惹她心烦,便只说些轻松的话题。但他越是故作无事,温柔反而越愧疚。温柔一愧疚,又怕引得武琼花忧心,也只好装得不以为意。
这样一来,二人心中反而多添了一份负累,哪怕亲密无间,但由来日久是否也会衍生出一丝丝看不见但可以感觉到的隔阂呢?
不多久,温柔便有些疲累困倦,武琼花服侍她睡了,这才回到自己床上。
他躺在床上,一颗心始终难以平静下来。想着这差不多三年来所受的诸般磨难,到头来竟然是全拜这楚江南所赐,何况还是如此一个不可思议的理由,他内心里的那种气愤实在是难以容忍。
他轻轻翻过身,黑暗中看不清温柔的脸,但听着她沉睡的声音,心中几番纠结,终于轻轻起身下得床来。
他来到外面,夜晚的空气有些冰冷,一盆月光淌落在溪水中,泛出一片波光粼粼。他将黑白双雄招了过来,示意它们要好好保护温柔。黑白双雄与他们相处这么久了,自然懂得他们的话。
武琼花这才悄悄走出桃林,他要下山去找楚江南夺回解药,他实在不能再忍受温柔多受一刻的苦楚。
从桃花谷到凤凰镇,这中间来回只需要半个多时辰,他相信这半个时辰,找楚江南要回解药是足够了。再说桃花林里又设置了机关,又有黑白双雄保护,在自己赶回来之前,温柔绝对是安全的。
武琼花出来桃花谷,沿着山间小路来到山后的瀑布水潭边,轻声召唤道:“骷髅马车,快出来。”他记得长江底下那女人说过,这骷髅马车以后就是他的坐骑,所以他想来试试,看到底是不是能叫得动。
他唤了一声,黑幽幽的水面忽然间旋动起来,跟着“哗啦”一声,骷髅马车便从水潭里走了出来。
回到桃花谷的时候,武琼花怕骷髅马车吓着温柔,便准备将它藏在深山里,没想到了骷髅马车自己跳入水里躲避了起来,这反而是个好办法。
马车的车厢都用是桐油浸泡过的,又刷上防水的油漆,所以哪怕沉入水底,上得岸来居然无比的干爽洁净。
武琼花跳上马车,取了马鞭喝道:“去凤凰镇!”骷髅马四蹄舒展,便往山下飞奔而去。
此时已入深夜,四下里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清楚,除了某些虫兽偶尔的叫声外,一切静得还是挺幽深的,骷髅马车去势神速,让人根本感觉不到任何颠簸和树枝蔓藤的触碰,耳畔呼啸的夜风在飞速的想象中是割裂般的刺痛,但武琼花丝毫感觉不到,他这时才逐渐体会到骷髅马车的神奇之处。
事实上骷髅马车藏身水底,为什么泥水不沾,这本来也是一个神奇得无法解释的现象,但既然飞天神女重现人间,能出现一些奇异的事情自然也就不足为奇了。
不大一会,便已来到凤凰镇,武琼花在镇外停了马车,然后来到“高升酒楼”,昨天酒楼被举棺人打坏门墙,经过一天的修缮,差不多已整复如初。这种修补速度,倒有些出人意料,但对于戴老默的个性,是明显不符合的。
“高升酒楼”内某一个房间里此时还亮着一片灯光,武琼花正要敲门而入,忽见门洞大开,一人脱兔般撞了出来。武琼花抬手轻拂,将那人引向一旁,好使他不至于仓促摔倒。
那人正是狄平,本来受了掌柜戴老默的支使,眼见入夜已深,便来催促楚江南早些歇息。哪料楚江南这人蛮横得很,反倒把狄平给呵斥了一顿。
狄平恨得牙痒痒,心中暗暗发誓,若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