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珏勾唇一笑:“看来什么都瞒不过皇姐的眼。”
“那是自然,可别忘了当初这小女官怎么进的东宫。说起来,你还差我一份人情。”
云阳郡主坐在桌边,道:“别以为一盒豆糕就能打发我。”
司徒珏淡笑:“皇姐口味倒是不小,不知道长公主的封位能否入皇姐的眼?”
云阳砰的心口一跳,长公主的封位?那是除了皇帝太子便是最尊贵的人,她所能到达的最高位置,说不心动别人也不会信。
司徒珏看她不说话,便知道她动心,“如今父皇病了,康郡王和信郡王两个私下里动作不断,不知道皇姐知晓否?”
云阳一笑:“那两个岂能跟你堂堂皇太子相提并论?我是听过一些,说是勾结朝臣,结党营私。你不是掌着大理寺吗?想对付他们不是轻而易举?”
司徒珏摇头:“皇姐未免想的简单,”他斜眼看向云阳,“若是有你外公一句话,便简单的多。”
云阳见他说起自己的外家,便知道他是想借秦家的势。她外公秦阁老最疼她,虽然已经告老,但门下门生故旧一堆,说话在朝中还是很有分量的。这位阁老发起威来就是皇帝也要让他三分。
云阳算是明白,他是要跟自己做个交易,无论是后宫中的母亲端妃,还是阁老外公,都是疼她如眼珠子一般。只要她撒撒娇没有办不到的。
她觉得眼前的这位太子跟她从前想的不一样,以她的经验,身在高位的太子自小养尊处优,不该有这样算计的心机和欲望。可是眼前的太子的确不一样。
是个人都有欲望,有想要拿到紧紧抓住的东西,太子可真会揣度人心呢。
云阳在思考,她应下便是选择了阵营,便是拿整个秦家来打赌。
“你赵家权势赫赫,怎么会找上秦家?”她疑问,赵后可是他的母后。
司徒珏一笑:“孰亲孰远,孤还是分的清的。”
云阳笑了笑,“怕是因为你的小女官吧?我从母妃那儿听说了,娘娘准备把她侄女指给你当太子妃呢!”
女人之间的小道消息往往比男人更灵通,这话入耳,司徒珏嘴角的笑容渐渐凝固。
瞧着他这表情,云阳乐了:“你放心!皇后侄女个个美若天仙,绝不会比你那小女官差!只不过,我就怕你每每看到她侄女,就仿佛看到皇后在跟前一般,没了味口,呵呵呵”
这话要是听到赵后耳里大约要暴跳如雷,这世上敢这么取笑太子的,大约也只有云阳一人了。
“哪一个?”司徒珏面色冷冷的问。
“听说是国舅爷嫡出的二姑娘,叫赵妙言的那个。”她有些幸灾乐祸,“这话既然已经传入我母妃的耳朵,怕是要不了几日你就会见到那位天仙美女了!如今你十七岁了,父皇又多病,皇后可不急急的就要把她赵家的姑娘塞给你?”
司徒珏磨了磨牙,这话既然从端妃嘴里传出来,怕是不虚。
这时,珠帘后传出一声响,像是谁撞了什么。
云阳起身,道:“我得走了,我外公那边你放心,若是你这边有了动静便知会我一声。”
“还有一件事,你帮我照应一个人。”
云阳一愣,只见太子递过来一张纸条,她打开纸条看了一眼,诧异的瞥了他一眼。
“孤不方便在后宫活动。别问为什么,是人总有些秘密。”
云阳是个聪明人,点了头。拿着字条在烛火上燃了,便出了门去。
太子字条所写的是丽妃,那个不幸的女人,自打生了个得了失魂症的儿子之后便失宠了,儿子死了之后更是孤苦伶仃无人问津。如今所在的宫殿即便不是冷宫也是门庭冷落。太子和丽妃能有什么渊源,倒是叫她匪夷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