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子胥最终败在与少女的对峙之中,恶狠狠地咬了咬牙,往她身上扔了一床薄被,把她从头到脚地盖住了拎进休息室里。
语气硬邦邦的:“将就一晚上,明天给你走程序。”
全程没有反抗的少女这个时候才低低的应了一声,然后非常放心地睡了。
程子胥气恼地坐回电脑前,十分清醒却又没有任何工作的欲望。
他算是看出来了,她是非进这精神病院不可了,真是搞不明白。
烦闷地捋了一把头发,他没有抽烟的习惯,也不喜酒,此时就只能坐着生闷气。
更搞不明白的是,按照自己的作风,面对这样一个威胁,肯定是不管三七二十一先关押了再说,可是特么的现在连名字都没弄到手就这么草率地放任她留在这里了。
他一定是疯了。
当这样的念头浮现出来的时候,程子胥盯着休息室门口的视线就飘忽起来。
第二天楚七七醒的很早,躺在床上发了会儿呆就自来熟地进了浴室梳洗,看着漱口杯旁放置的一套一次性用品,楚七七挑了挑眉。
明显有另一个人比她醒的更早,不过因为他对她没有威胁,所以妖妖并没有提醒她呐。
没有威胁呐。
她玩味的笑,却不做过多的评价。
纵然是程子胥,也不可能在深夜惊动整个精神病院的高层只为了给她准备一套衣服,所以
楚七七嫌弃地丢掉了身上昨天在浴室里换过的浴袍,拉开了程子胥的衣柜,勾出了里面的白衬衫和一件崭新的风衣。
踢踏着程子胥的拖鞋,楚七七慢条斯理地走了出去,好像她不是罪犯,而是这里的主人一般自然。
程子胥坐在沙发上,听到声响抬头望过来,或许是因为休息得不错,她的气色好了些。
看清楚她的穿搭,程子胥觉得他的耳尖又在发烫了。
除了他的衬衫和风衣,她什么都没穿,两条纤细的腿每一步都踩在他心尖上,美中不足的是太瘦了,以及上面遍布的伤痕。
程子胥抿了抿唇。
“吃点东西吧。”打开面前的保温盒,把其中一份推到楚七七面前。
“谢谢。”
茶几有些矮,楚七七索性跪坐在毯子上,同样秀气的手从过分宽大的风衣袖子里探出来,一手拨开青丝,一手生疏地捏着筷子夹菜。
生疏的动作让程子胥莫名的一酸,他突如其来地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七七。”楚七七吞咽下口中的食物,含糊地吐出两个字,然后才重复,“楚七七。”
“程子胥。”
程子胥也报上自己的名字。
“我知道。”楚七七努力地和一片水煮肉作斗争,头也不抬地回答。
程子胥又问道:“你今年多大了?”
“唔,十七岁了呢,按照国法律已经可以承担刑事责任了哦。”楚七七将肉叉进自己嘴里,眸子里闪耀着光芒。
程子胥没再多问,默默地将自己饭盒里的水煮肉全夹到了楚七七饭盒里。
她到底过的是什么生活,遭受了怎样的苦难才会瘦弱得像个十二三岁的孩子?又要怎样才会被逼出病态人格?
程子胥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个有爱心的人,他的职责是保家卫国,保卫人民,是破解精神病态者的难题用以报效国家,可是
纵然他见过人世间万千丑恶,从来没有一次让他像此时一样心痛。
他甚至第一次怀疑他们军人存在的意义。
为什么他们自诩正义,却还是有那么多人被罪恶残害?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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