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福再要说话，他叫对面那人三先生。

    三先生一摆手，打断郭忠福的话，然后发怒，拍桌子，怒斥郭忠福。“你想跑？跑到哪里去，天涯海角哪里是你的藏身之所，你自己选？选的到么？”

    情绪波动时候，总是有习惯动作，李溪山立刻明了，三先生是谁，是博冠集团的柳园管家段金堂，耳麦里告诉罗宁，“立即查博冠集团，柳子然庄园管家段金堂。”

    他在黑影里，戴了人皮面罩，面部骨骼难以比对，但是刚刚的形态，却打开了关闭的窗户，李溪山脑子忽地闪亮，他想起了这人是谁。

    只要有一丝一毫的提示，罗宁那里，即使是大海捞针，也会把你的伪装全部剥掉，让你暴露出来。

    江边画面。

    “有动静”，老k声音压低，他的视线传来新画面。

    远处已经暗下来，石板路尽头，连接水面，一座小码头，人影绰约，忽地变得紧张，两人转头，守住路口，只是在水面有白光，两艘游艇急速冲过来，掀起汹涌的浪花，有人散开在四周，警戒，形成一个圆圈，然后，游艇停稳定，有人慢慢站起来，一团黑影。

    机会出现，交易双方同时出现，李溪山命令罗宁，“立即通知有关部门，动手。”

    在画面右上角，警戒的人慢慢移动步子，他似乎有什么发现，慢慢靠近老k的位置。

    老k没有发现，李溪山在遥远的画面之外，感觉到气氛凝重，发现了情况。

    转入另外信道，低声告诫老k，“不要动，也不要发出任何声音，两点钟方向，有人接近。”

    画面微微抖动，听见老k喘息和心跳，两点钟方向，脚踩地上枯树枝咔嚓咔嚓响，接着，停住脚步，拉尿的呲呲声，在老k头顶，然后，人影畅快的口哨，原路离开。老k松了一口气，轻声骂道，“吃了屎，真特么的难闻。”

    盐帮会馆，死人般寂静。

    三先生停止了说话，瞪着郭忠福，郭忠福抬头，早就是死人一般的惊恐。三先生转移目光，站起身，慢慢移动步子。

    罗宁传回话，“已经找到段金堂资料，”在李溪山会西州后，他一再关注这个幕后人，即便是他始终藏在柳子然身后，罗宁还是截取一些资料。

    “经过比对，确认，二者一致。段金堂，两年前进入博冠集团，推荐人是郭忠福，此人在博冠集团负责柳子然安全，一直躲在幕后，之前资料空白。”

    李溪山道，“盐帮会馆好象有情况，我正在处理。”

    三先生接到一个电话，他在听，身体由松弛逐渐挺立，电话里一丝光影投射过来，身形渐渐露出来，出现在画面里，正是那天，黑色中狰狞的面容，他抬头在寻找什么，然后定住原地，盯着画面看，李溪山处在遥远的茶楼，都不禁感到他的目光阴冷。

    三先生面皮是死人的僵硬，一双眼睛也是不动，但是在黑色里，惊人的冷酷，便听到他冰冷的声调，“苍蝇不叮无缝的鸡蛋，盐帮会馆有腐臭物？死人、死猫、死狗。”

    郭忠福垂肩低头，跟在后面，不解道，“哪里会，在会馆里面，防备有不好的味道，每次来人之后都要消毒，除掉痕迹，绝对没有其他乱七八糟的玩意。”

    三先生又道，“秋天就要过了，还有苍蝇到处乱钻。”

    郭忠福也看到三先生脸色不正常，嚅嗫道，“好像也没有。”

    ”你特么的找死，我们被人盯上了，撤”，三先生随即拨通一个电话，神色不变，“交易取消，立即返回。”

    挂掉电话，三先生冲着画面一挥手，他要抓住那个苍蝇，李溪山在酒楼，知道对方有所察觉，顺着他的手势，收回苍蝇，还没有启动，只是在苍蝇飞回来瞬间，便见到三先生已经恼怒，一挥手，郭忠福飞出去老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