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了坏人。

    李溪山伸手过去，揉揉李小溪的头，“小溪，我们是堂堂正正的人，可以到处走，到处唱，就是在草地上打滚，也是朝气蓬勃，天真烂漫，但是也有一些人，躲在阴暗角落，搞阴谋诡计，他们不敢在太阳下活动，见不得人，我们不怕他，但是也要防他，他们总是喜欢冷不丁来个阴招。”

    李小溪一吐舌头，点头道，“我知道，有爸爸在，我什么都不怕。”

    经过第一个红绿灯，监视面板画面忽闪，一行字迹显示，目标即将脱离监视，是否继续追踪。李溪山点击“否”。

    一路过来，目的是李小溪上学，即便灰色雪佛兰暂时不见了，但是所有信息已经锁死在电脑里，李溪山相信，只要想找到它，它无论如何也逃脱不掉。

    灰色雪佛兰拐到十字路的右边街道，右边街道，一辆银色丰田车插进来。

    车辆不同，车上人几乎一样，阴冷，墨镜。

    这一套骗不了李溪山，李溪山心里道，“果然有些门道。”

    第二个红绿灯，另外一个十字路口。

    这辆丰田车变换车道。向一边转弯离开，从左侧跑出一辆车，继续尾随。到学校区域，李溪山停下车子，尾随的车子，没有跟进来，从一条小街调转离开。

    从头到尾，没有一辆车自始至终，一成不变。而且三辆车之间似乎也没有交集，但是很标准的速度和视野，车辆驾驶同样的习惯，暴露了跟踪者。

    下车后，李小溪依然是前呼后拥。

    走过一个小巷口的时候，李溪山呼吸急促起来，一双眼睛对着自己，很远，很焦灼，很紧张的一双眼睛，一会儿看自己，一会儿看李小溪，似乎在测定距离和时间。

    李溪山没有看见，他感知到。

    表面看来，自己被带到警察局，让一般人以为，借着和混混闹事，目的是冲着田文林，所图的无非是田文林的酒庄和酒楼，其实，这帮人一刻也没有放过自己，他们时时刻刻盯着自己，所为何图？

    他开门下车，尾随李小溪前行，保持与李小溪的距离，很沉稳地跟着，李溪山手放进怀里，抓住怀里的武器，冰冷也很清晰。

    不知道对方具体的位置，但是只要这个人对李小溪有所动作，哪怕再微小，总是有迹可循，不管是威胁多大，这个时候只要是对方有所冲动，李溪山会抢在对方之前，掏枪干掉他。

    走到巷口，李溪山停下来，人流很欢快地身边过去，准备开始新的一天，李小溪逐渐的消失在视线范围，

    就这么看着李小溪，天气温和，阳光刚刚从树丛间透过来，空气清新，一群学生背着书包，那么欢快，蹦跳着，叽叽喳喳地说着话，正在享受美好，这样美好的画面被任何方式打断，都是残忍。

    李溪山站着不动，他的目光一直是朝着前面，一根神经始终对着左边巷口，身上的气息潮水一般奔涌，它又是触觉，又是探针，只要发现异常情况，瞬间就可以反射回来。李溪山相信，眼睛其实并不能发现危险，对付危险，用的是脑子。

    对方自从李溪山下车后，一直强按住呼吸，没有一丝动静，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最感到害怕的不是别人，是监视者，监视者呼吸频率发生变化，也会被人发现，一旦被人发现，就死无葬身之地。

    此时，在整个路口是一个人，李溪山随时冲击的姿态，监视者同样不敢大声呼吸，不敢有所动作，一直在等着学生进了校园。对峙的气氛松弛下来。

    李小溪进了学校，李溪山离开巷口。

    回到车上，李溪山电话问田文林，“青石街有什么动静。”

    田文林道，“没有，还是老样子。”

    李溪山道，“店面人家要关。就让他关掉，不要着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