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一个人现身，另外一副嘴脸，脸红心黑，善于耍小心眼，一副笑面虎姿态。

    “所谓世界潮流，浩浩荡荡，顺之则昌，逆之则亡，天堂地狱生死一念间，其实什么都是不重要，都只不过是一个看法，都只不过是你的选择，一切的关键是看清楚形势，要知道哪条道该走，哪条道不该走，自古所谓南辕北辙，即便是用再大的劲，结果却是越走越远。”

    李溪山也是傻呵呵的乐，“不远，主要是没劲，在西州很好，没有工夫到处乱走，也或许是出来太久，忘记了出门的目的。”

    审问人心里一口气被堵着，缓口气道，“又比如，你现在这件事情，把人堵在家里揍，人残了，精神失常，这件事很大，不得了，不是谁想捂着，就可以捂住，性质太恶劣了，判个十年八年，正常的很。”

    李溪山没有作声。

    对方道，“可是从另外一个角度看，哪天不死人？不是这样死就是那样死，关键不是别人怎样看，而是自己应该怎样看，是你自己一个人一条道走到黑，还是自己脑子清醒，全靠自己眼光清晰，脑子明白，”

    这个意思是管它有没有死人，你只要是和我一伙的，或者现在投靠过来，就没有什么了不得的。

    李溪山心里明镜一般，话语却是迷糊，“我听不懂，话能够说明白点吗？”

    审问人道，“不明白？很明白的，打个比方，我到了山里面，出不来，迷路了，找人没有用，就是靠自己，把自己走过的路，告诉别人，说的清清楚楚，别人自然可以找到你，才救得了你。”

    李溪山说，“如果说我没有迷路呢？我舒舒服服在家里呢？也要我说迷路了，不就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审问人又噎住一下，好险咬住自己的舌头。

    “你错了，老李。”

    审问人叫李溪山老李，很亲切，痛心疾首，“你现在是一个人，你的对面是警察，跟你老实说，我在这一行多年，知道你是斗不过的，你一个人，就算是铁打身体，就算是聪明脑袋，你的对面是多少人，又有多少资源，多少设备，没有证据，是不可能带你过来，也不可能浪费时间，为什么要你口供，无非是想着救人，不要你陷得更深，全是为你着想。”

    李溪山坚决拒绝，“可是我还是不明白，我不知道自己犯了什么事情，警察办案，讲求证据，要事实，我空口白牙，胡乱说一些假话，既是对自己不负责，也会干扰警方办案，所以，你请回吧。”

    审问人耐心好到爆，“我们做这行久了，什么人没有见过，一开始都是咬紧牙关不说话，以为就凭着自己的铜筋铁骨，什么都可以扛下来，其实我告诉你，这是天大错误，滚滚长河，多少英雄豪杰，自命铁打的筋骨，到宣判执行，枪子儿崩掉脑袋的时候，才晓得后悔，个个屁滚尿流，站都站不住，多少名利付之东流，却成就了市井中笑谈。”

    浩瀚长篇，李溪山耷拉着脑袋听完，到该人停顿时，抬头疑惑道，“还有呢？”

    敢情说半天，李溪山一句也没有听进，对方也是疑惑了，“还有？当然还有，”

    思路被打断，正在想着接上，李溪山不耐烦打断他，“你到底想说什么？能不能正常点说话，或者，你自己把自己的话语理顺了，再来。”

    这人便是别人扇耳光，也是笑嘻嘻，“我到底是一片好心，你千万不要执迷不悟，该说说出来，这么大的事情，自己哪能一个人扛得住？也别闷在肚子里，一个人闷坏了，怪可惜的。”

    其实李溪山从这句话里，琢磨出一点异味，大致意思是说，你李溪山要听话，在西州夹着尾巴做人，你照样可以风流快活，你要是不听话，以为有理走遍天下，等着吧，把牢底坐穿。

    见不再有新鲜东西，只是翻来覆去说，要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