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道明亮的光线，直接透射进心里，一下子激活了隐藏在角落的一个字眼，骚乱。

    韩元生曾经是西州的一个媒体人，他的媒体上发过一个图片，是9月的夜晚，朱雨舟在西州机场，那是唯一的一张。他因此被网监审查，后来被田文林接出来，李溪山从北都城回来之后，两人一直没有再见面。

    李溪山叫他过来，问，“你还能回忆起那张图片吗？”

    “我也不是很清楚。”韩元生道，“我很困惑，很多人问过，但是越是问我，我越是不能确定，它是否曾经有过，图片现在不见了，每一次有人问，我脑子里每一次答案不同。”

    李溪山道，“也许受到外界影响，也许是被别人心理暗示。”

    韩元生道，“我有些害怕，所以，在最隐秘的地方，我偷偷记下来这件事，其实我并不知道到底是什么，也不知道那天发生了什么，只知道那张图片是北都城的虫虫给我的，他是做娱乐的，独家拥有一个大明星的特别图片，在业界是了不起的事情，”

    从北都城回来不久，虫虫的病好转不少，田文林把他接到西州，他在西州唯一有印象的是韩元生。

    李溪山道，“虫虫现在情况怎么样？听说他只记得你。”

    韩元生道，“他很好，智力每天在恢复，但是关于西州机场朱雨舟的图片，他不记得，也不敢记得，医生说，那一段，是他记忆的一道深渊，断裂，一条无法越过去的鸿沟。”

    李溪山道，“过去的事情，过去就算了，大家朋友一场，彼此照应一些，虫虫现在在咱们西州，你想法多照看，再问问他妈妈，愿意过来吗，如果愿意来，叫田文林派人去接。”

    随后，李溪山直接到江州，罗宁一见，有些惊讶。

    李溪山道，“我一个人坐在青石街，看着清江水，我觉得不对劲，宋琳出差，她对我说一句话，无风现长浪不久风必狂，我不明白她的意思，来之前，我见了韩元生，问了他和虫虫的情况，我明白了到底是哪里不对劲。”

    李溪山直接道，“西州有出现暴乱的危险。”

    罗宁有些费解，“我刚通过控制中心人工智能，做了西州的相关风险的数据分析，西州目前并没有暴乱的风险，即便有，风险也在可控范围。”

    李溪山道，“你现在要做的工作，一个是依照我提出的问题，重新做一个风险估算，计算方法，计算过程，采用的数据，我一概不管，结论，必须和我的说法一致，西州已经有暴乱的风险，”

    “其次，将报告以最快速度上报，并以特殊方式提醒西州进入紧急状态，同时，请求上级授予紧急状态权限。”

    紧急状态，在bzz内部手册里指出，某一地域经过评估，可能或即将发生重大突发事件，bzz相关部门及其成员可以行使紧急权力，予以控制、消除危害和威胁。紧急权利对于bzz成员来说，一个最主要的是，可以使用专属卫星，通过计算机进入当地监控指挥系统。

    罗宁不问消息来源，立即应答，“我将以最快速度完成报告，并提出申请。”

    当晚，李溪山接到罗宁的电话，“报告已经传上去，上级没有采纳，他们通过人工智能分析，认为我们的报告是小题大做，偏离了观察方向，并且认为采用数据不准确，要求查明消息来源。”

    消息来源，李溪山没有说，那是只有他一人知道，藏在脑海里，他发现，脑子似乎是一台电脑，自动分析得出结论。

    又是一天。

    一觉醒来，宋小慧已经离开，其实，宋小慧走的时候，看了李南很久，李南已经醒来，但是他没有说话，一直在装睡，一直到宋小慧离开，带走一声悠长的叹息声。

    一同醒来的还有李小溪。两人吃早餐，对坐，李小溪盯着李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