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隐秘办公室。在大厅的楼上，像是浮在起伏的海浪上，四周透明，下面不同坐席，人群忙碌不停，中心墙壁，巨大的显示屏，分割成不同板块，不同的影像。

    李溪山一人进入办公室，没有开灯，一个人对面端坐，目光炯炯。他的老师陈行之，虽然满头白发，依然气势逼人。

    两人单独在一起，整个房间是那样熟悉，又那样遥远，李溪山想起一个字，梦，是在梦里吗？

    李溪山叫一声，“老师”

    陈行之不但是学业上老师，还是人生路上老师，他把李溪山领上职业道路，使李溪山在这条道上，取得非凡成就。

    陈行之道，“坐”

    站着，执弟子礼，坐下，双方是同事，平等交流。

    两人在一起，陈行之的眼神和白发，慢慢冲淡了拘谨和陌生，双方又回来了。李溪山有些激动，问，“老师，你最近过得还好吗？”

    陈行之道，“我觉得我过得很好，很充实，如果生活是一条大道的话，我愿意选择富有挑战的起伏，而不是宽敞平坦，那样，只会让人想睡觉，提前衰老。”

    他的话含义丰富，李溪山一时也不明白他的意思，他感觉两人之间有了说不清楚的东西，他现在有些不熟悉陈行之的话语，他不知道是自己变了，还是老师变了。

    停顿一下，陈行之道，“倒是你，溪山，让人很不放心，还是这样的莽撞，东奔西躲，到底是为什么”

    李溪山有些犹豫，陈行之看出来了，叹一声，“溪山，在你的世界，谁都要怀疑，也包括我么？”

    李溪山道，“其实不是怀疑，是我，出现了问题，我的记忆，可能出现了偏差，当然，老师，不是对你，在你面前，我从来没有失去过，它很宝贵，在我的血液骨骼里。”

    陈行之道，“既然还是熟悉的你我，为什么你出现了状况，自己乱撞一气，却不告诉我，不向我寻求帮助。”

    双方沉默，李溪山开口，直入主题，“我不是不相信你，而是不相信我自己，我现在的状况很糟糕，也许是自己把事情弄得一塌糊涂，所以我一时不知道怎么办。”

    陈行之道，“那么这次到北都来呢？”

    “真相，寻找真相。”李溪山道，“我不想死的不明不白，我已经到了死亡的边缘，我很无力，什么都抓不住，谁都不可信，是我错了，还是这个世界除了错？我不明白。”

    两人多年交往，熟悉彼此，如同熟悉自己，陈行之也不讲究，“什么叫真相？人人都有不同的一面，人人都是真相。”

    李溪山道，“所以，我必须寻找。”

    陈行之有些恼火，“你找不到，不必找。”

    李溪山不说话，眼睛看着陈行之，他不反驳老师，但是在等老师的解释，一篇论文，注释往往比正文更有价值，更有说服力。

    陈行之是学者，更是bzz这个领域的创始人，声若洪钟，字字铁石生脆，字字是他的枪弹，每一个字足够致命，“现在处在一个特殊困难时期，是你的，也是我们的。”

    陈行之的嗓音变得苍凉，“大约是在一年之前，边陲的t组织二号头目摇身一变，成了边界国家的经济代表，来国内开展双边贸易交流，得到消息后，我们派人秘密潜入酒店，把他抓了过来，谁料想，那个国家却为他提出抗议，要外事部门交人，并且这件事情捅到了国际组织，外事部门事先没有得到消息，弄得很被动，还有，更让人想不到的是，该国丧心病狂的报复，驱赶当地经商的侨民，烧杀抢掠，无所不做，逼迫当局放人。”

    陈行之道，“当局反应迅速，一个是查明原因，第二是处理相关单位和人员。三是通过外交渠道，解救被困人员。”

    李溪山明白，“这是我们做的，背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