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上。
暴力,机场,高铁,这些词语和图像一个接一个,漂浮起来,然后,车祸,车子腾空,猛烈撞击声,翻滚。脑子飞速转,心却慌张的砰砰直跳,眼前一阵幻象奔涌,又是脑子受伤的后遗症,天旋地转,李溪山恶心的想吐,又没有什么东西可吐,不禁一阵干呕。
过了好一会儿,沉静下来,李溪山慢慢发动车子。
车不是自己的,却像是兄弟般熟悉。
一辆不知名的国产越野,土的掉渣,古怪的铁皮土包子。进了驾驶室,却换了面貌,电子设备先进,一溜铺满操控台,加厚的钢板,深沉的内饰。
开出医院不久,李溪山发现被人盯上。
一辆银灰色福特轿车,李溪山一出发,这车也跟着,后视镜,超清摄像头,自动抓脸,透视,李溪山看见车里坐着四人,扑克脸,死人般僵硬。
他们盯着李溪山,李溪山相信便衣军人在另外一个地方,同样盯着自己,也盯着这辆福特车,只是他们更加专业,不到万分危急时候,不会露面。
这辆车并不是很匆忙,跟在后面不急不慢,也不怕被发现,大摇大摆。到了大路上,李溪山加速转弯,这车也跟着加速,快到主干道路口,李溪山停车,他也停下来。
下车,大步到后车。
见李溪山出人意料到跟前,不说话,一直盯着,眼睛不眨一下,后车人措手不及,其中后排一人脸色发白,嘴唇哆嗦,后排另一人伸手到口袋,蛇一样盯着慌张那人,只要那人说话,就要飞去咬住他,其余人依然僵尸脸,不转头,不惊讶,只前排副驾驶车窗摇下,露出一张青蛙脸,转头,冰冷,“有事?”
只一眼,李溪山看清车里面,僵尸般形色,藏有极端暴力工具,狂躁,随时暴发。
李溪山道,“这话我想问你。”
青蛙脸道,“你想挑事?我叫青蛙脸周处,我的事多,麻烦事,难为事,砍人,打脸,被人追到厕所,按到马桶喝粪水,多到我自己算不清楚,我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
李溪山道,“一路跟着,所为何事,不妨大家放明处说开,如果是暗地里害人心思,趁早规规矩矩的收拢。”
对方回话很慢。似乎要把李溪山声音一个字一个字刻在脑中,然后才反应过来,这人舌头很大,说话生硬道,“跟车,跟人,开车,行走,是兴致,大道敞开,本就是行走,怎的?偏偏你闲事多。”
被人当面揭穿,也无所谓。
李溪山道,“如果是好玩,游山逛水攀爬跳跃,多了去,如果有事,你说,我可以办则办,不可以办,也会给你个明白,如果想玩跟踪c偷窥,搞些鸡鸣狗盗的把戏,你就错了,我这里没有这个门,只有石头,很硬,就你这辆车,撞过来,下场必定车毁人亡。”
对方还是扑克僵尸脸,叹一口气道,“哎,这事糟心,我也不想。”
说不想,接下的话必然是一定要做,果然,青蛙脸周处继续,“但是不得不做,比如冬天的狗熊,明知道有陷阱,有猎人眼睛,还是要盯着一块肉,紧跟着不放松,不然,没有被猎人抓住,它就要饿死。”
李溪山眼睛依然澄清,“做人留一线,大家好见面,奉劝各位不要无知当无畏,下一次还是这样,赶紧的祈祷,来生投个好胎,话已说到,就看自己的悟性,不送。”
李溪山离开,背影逐渐成黑点,阴影在车里却放大,前车玻璃一个手印,李溪山的,离开时,简单的挥手,闪出一道鲜明的凹痕,不露声色,举重若轻,轻巧,却压得人喘气艰难,
李溪山通过它传递一个信号,坚韧,反击冲劲刚猛,逆之者亡。
后排那个惊慌的家伙身子抖个不停,哭腔,“大哥,跟人是偷着玩,被人看见,还遭人当面吐槽,那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