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仅有一丝的空隙,光亮再也压不住,成为一道光柱,射向天边,李溪山却嗖地退出来,再次变得视线模糊。
周围再次光亮,心里却一团漆黑,他不知道到了什么地方,他还在想那个细小的黑影,他在哪里?却再也找不到,比划身体,却也没有刚才的能量暴涨,身体还是无力,正在疑惑,只听见“哄”地一声,外面乱了起来,人群像是着魔的牛马,尾巴上绑扎点了火的炮仗,四处乱窜。
很快,天空那条黑云的巨蟒不堪重负,轰然坍塌在地上,再次化作黑云烟雾,铺天盖地,刚刚清新的空气,重新变得浑浊。
天亮了,但浑浊不堪,李溪山重新萎靡不振。
一股血腥味,从黑云雾气里流淌出来,裹杂在潮闷空气中,格外刺鼻,有人不由得呕吐。
像是到了另外一个世界,整个场景变了,荒山野岭一般,变得不认识,变的陌生。
到处是惊慌失措的声响,尖利的喊叫,哭声,杂乱无章的脚步声,混乱中,有人扯着喉咙在喊叫:
不得了,出大事了
有人拿枪拿刀
杀人了
救命呀
这是西州机场广场么?骚乱,慌张,气闷,空气清新的美好家乡,瞬间成了人间屠宰场。
脑子迷茫,判断也不清楚。经过刚才那段时间的乱象,人更加难受,李溪山就要从口袋里拿药吃,呼啦啦人流扑过来,人影重叠,一个劲儿慌乱奔跑。李溪山被汹涌人流冲撞着,手里药瓶抓不住,叮叮当当掉在地上,就要上前去捡,哪里挡得住潮水一般的人群,在潮水般人群里,李溪山就是一段逆水而上的朽木,被冲的东倒西歪。
人群如潮水,地面更是乱糟糟,偏偏药瓶像是精巧的白色老鼠,在乱作一团的腿脚间灵活的闪动。李溪山追逐着药瓶,嘴里嚷道,“让让,让让”
混乱的场面,即便是自己本人,也听不清楚话音,何况是他人,李溪山一直在逆流而上,喧嚣结束,他发现,自己一个人站在骚乱面前。
灯光昏暗,树影婆娑。
两伙人正在打斗,身形叠在一块儿,看过去类似红外热成像一般,看不清楚,几重影子,大致轮廓在蠕动,一伙人大约多上两三个,逐渐占了上风。
周围奔跑嘈杂的声音忽然平静。李溪山脑子迷蒙,虽然看过去不清楚,打斗的声音逐渐清晰,棍棒交错的响声,有人流血,痛的直叫唤,有人哭爹喊娘,慌张乱跑,周围的汽车也遭殃,被打砸了不少,玻璃破碎,外壳被砸得闷响。
广场上的人跑的差不多,黑雾也稍微稀薄,李溪山发现周围没有人,只有自己一个人,很突兀的站在广场中央,周围人呢?刚才疯狂乱窜的人呢?刚刚还是满目的人群怎地忽然不见了?怎么自己就忽然换了地方,这是哪里?李溪山像是刚刚来到世界的婴孩,手足无措。
李溪山想躲开这样的场面,但是不行,他已经气力衰竭,面红耳赤,就要瘫倒在地上,他要离开,就必须要找到药瓶,就要再次走到中央。
于是有人看见一个奇怪的家伙,喘着粗气,喉咙里浑浊不堪,弯腰在地面寻找着什么。
有人就猜测,“这人只怕是癔症犯了,”
有人想,“那么一个气喘吁吁,病态恹恹的家伙,到打斗的人群里去,纯粹是皮痒,自己找不痛快。”
甚至有人在说,“莫不是这人想着碰瓷?”
也有人不一样,声音清脆,清纯的如同深山里一汪清水,“这不是你要来的地方,赶紧走吧”,
她过来,步态优雅,搀扶起李溪山,一个女子,戴口罩,或许没有戴口罩,
因为李溪山已经看不清楚来人面貌,他憋的脸通红,指着前面的药瓶,它滚在女子的脚边,口里嘟囔不清,“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