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人,以防他脱逃。”
这洛阳新宫,本就是草草建成,故而自不能与长安大明宫相比,只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万一逃了,他蒋玄晖便是十个脑袋也不够砍,故而谨慎行事,以免生了错漏。
“喏。”那朱友恭早就命史太今日完全听命于蒋玄晖,侍蒋如侍己,不可有丝毫怠慢。史太读书不多,又在军中,事事以服从为美德,焉有不从之理。至于杀昭宗,他更是无从想到身后,只是想着如此千钧重担竟然落在了他的肩头,实在是朱友恭对他的器重,定然不辱使命,二来想着事成之后加官进爵指日可待,光宗耀祖皆在今夜。所以,这小小衙官很是兴奋,如闻着猎物的猎狗,恨不能立马能找到昭宗给他个痛快。
不多久,便来到了椒兰殿。院内琴声未歇,呜咽泉鸣,青山依旧。
蒋玄晖听了听,判断皇帝在院中,且尚未就寝,只是没想到他竟然在抚琴为乐,撩拨着《渔樵问答》。
“哼!我这就送你去作渔人、樵夫,免教你困在这宫禁之中享着帝王之尊。”
说罢,挥手示意勇士叩门。听到叩门声,殿内琴声便止了,皇后一个颜色,贞一夫人便来出到院里应门,问道:“何人叩门?”
皇帝皇后因为担心身边人有朱温眼线,所以早早遣了下人离院,这诺大的椒兰殿,唯有他们夫妇和夫人昭仪四人,以免皇帝酒后放浪,被人密告。
“微臣蒋玄晖有要事启奏陛下,故夜半前来,还望通禀。”
枢密使职掌接受臣工表奏,以及向中书门下传达帝命,称为皇帝的“机要秘书”不为过。故而他有奏本急来,倒也不是不可能。
里面过了一会儿,贞一夫人向皇帝请示后,方才下了门栓,徐徐启开了殿门。可见到门外十数兵卒,个个精装良备,吃了一惊,下意识道:“即使有急奏,你也不应当带兵前来。带兵入宫,视同谋逆。”
蒋玄晖毫不在乎,向史太眼色一凛,作势要进殿。贞一夫人下意识便去拦他,谁知一旁的史太上前抓住夫人便是刀入襦衫,贞一夫人放声大喊“造反了”,那史太便又是一刀,才扔下夫人向那殿中而去,毕竟他可是要来立大功的,不能让其他人抢了他的功劳。
各勇士随着蒋玄晖鱼贯而入。
听到动静,殿内早就惊觉有了异样。待玄晖疾疾走到门口,谁知竟被人拦住了去路,一看,是那才不过20的昭仪李渐荣。
“院使不要伤害皇上,要杀便杀我好了。”昭仪高声大嚷,掷地有声。
玄晖虽手执利剑,但才不愿意自己的刀剑染血,一把推开那昭仪,向殿中寻去。
此时,史太也三步并作两步仗剑入得殿来,大喝一声:“李晔何在?”
皇上虽然醉意朦胧,但听到院中动静早已有了几分清醒,又听到昭仪门口理论,便吓得慌忙起身来。一旁的皇后也吓得不轻,只是腿脚发软,在那坐床上直不起身来。
史太见那仅仅穿着汗衫、光着脚的皇帝爬起来便跑,于是提剑跟在后面。皇帝绕着柱子奔走,左躲右闪,那史太一剑过去,竟是不中。
“速速拿命来,休要逃跑。”说着,史太又是一剑。
只听一声重重地“噔”,琴断朱弦。定睛一看,原是皇上正好在那琴案旁,这一剑不偏不倚落在了那琴腰上,剑身直入杉木,名琴折腰而断,可见那史太心狠力蛮。
这“枯禅大千”与“枯木龙吟”本是一对,应的是禅宗偈语“缠非缠、禅非禅,枯木龙吟照大千”。自此,世间空余“枯木龙吟”之声,再无“枯禅大千”之音。
皇帝旋即奔走、绕柱而逃。那蒋玄晖在旁并不上前,一味坐壁上观,看那史太追身斩杀。
昭仪李渐荣扶身起来,见皇帝危在旦夕,便挺身向前。正在她上前的当口,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