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毫无渊源。也对,在十一的心里,他们本就不是亲人。
十七、廷谔二人听着,莫不颔首、下了决心要去那洛阳。
这正月还没出,便传来了开城解围的消息,阖城上下无不欢欣。
原来那外援断绝的李茂贞与朱温签署了城下之盟,将韩全诲等20余名宦官全部斩杀,将唐昭宗送出凤翔城,与那20多颗人头一并交给朱温。持续两年的凤翔之战,最终以朱温的大获全胜落下了帷幕。
昭宗被朱温挟回长安,从此沦为傀儡。他深知自己当下境遇,执手朱温言道:“宗庙社稷是卿再造,朕与戚属是卿再生。”由此对朱温唯命是从莫敢违。
天复三年(903年)二月,朱温奏留步骑万人充作宿卫,驻于神策军营署,以其侄朱友伦为左军宿卫都指挥使(十月,朱友伦击鞠坠马而死,朱温改以侄朱友谅为护驾都指挥使),又以汴将张廷范为宫苑使,王殷为皇城使,蒋玄晖充街使。至此,全忠之党布列遍于禁卫及京辅。朱温又以朱友裕为镇国节度使,驻守关中屏障华州。
同时又命士兵将第五可范等700余名宦官驱赶至内侍省酷刑而死,困惑中晚唐的宦官专权问题由此终结。
出于惧怕与报答,朱温则被任命为太尉兼中书令、宣武等军节度使、诸道兵马副元帅,进爵为梁王,并赐“回天再造竭忠守正功臣”荣誉头衔,以及皇帝亲笔御制《杨柳词》5首。只是朱温又岂会为这些虚利笼络?
围城已解、皇帝还驾长安,但因时局初平未稳,且蒋安平给江言的那套过所上,时间写的是四月,所以十一几人便在江言家住了好些日子。那令欢令姜更是与那些女孩儿们混做一堆,照着学起了琴棋诗画、更带着几个女孩儿学起了回鹘语。那令欢很是有天分,令姜年幼却要差一些,摆了几下,便没了耐心。可惜了令欢是恩公所托,否则那江言俞真真定要重金买下、以后教她名扬凤翔。
好容易等到江水解冻、杏雨桃红又飞花,四月眨眼便来了。江言关照了府上的婢子、13岁的大女儿一应照看,待自己回来再重开管竹接客,便带着那俞真真、十一几人一起上了路。
蒋安平为了安全,给了江言俞真真一套过所,给十一几人各自贴身藏着另一套过所,以免半路有意外。因那蒋安平对时局料得精准,江言手中的过所并未过期、无需续办,所以疾疾上路了。当时十一与十七假作江言儿子、儿媳妇,化名江声、王人美,冯作江闻,令姜令欢假作江芦、江苇。
几人带着盘缠、一些皮货奔着洛阳而去。先是陆路从天兴到宝鸡,再包船沿渭河东下巩县,再由巩县换船逆流而上到西都洛阳。
离家在外,处处行路处处难。在陆路去往宝鸡的路上,便发生了意外。当时汴军围困凤翔府一年有余,城内外冻饿无数,加上缺衣少粮,人人相食,兼尸体更弃于渭水,导致开春后沿途发生了疫病。当他们好不容易走到宝鸡时,那俞真真便染上疫病,竟至沉珂。
如此不得已休息了近一月,却始终病势沉重,药石无灵。十一通得医术,切脉诊治,便知此病甚为凶险,因汲取了之前的教训,便一直用药吊着,却也只是延缓病程而已,无可奈何。
这宝鸡疫情严重,官兵为了控制疫情,便隔绝了等闲,将相关人等圈禁在城外半坡大德寺附近。那俞真真亦在其中。
话说,这江言对俞真真是极好,嚎哭不止、泪流满面,绝不肯离开俞真真左右须臾,宁死也要与俞真真一处。那官兵见此情形,懒得理论,便作势要将他与俞真真置于一处。
十一和十七甚是感动,没想到患难之中二人竟情坚若此,也不愿弃她们而去,决定以血救助俞真真。而那冯廷谔自然不愿意与十一十七分开,加上知道彭族之秘、毫无染疾之虞,更坚定了与之同行的念头。故而一行人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