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觉心疼。
“为什么他们要这么做?”廷谔边哭边问,也不知道问谁,只是一直问着。这问题,直把十一数着念珠的手都问得抖起来。他也很想知道。
过了会儿,十七拭了拭泪,又深呼吸了几口气,平缓了下情绪道:“现在不是伤心的时候,我们必须逃出去,必须想想待会怎么走。”
几人听了,亦平复了下情绪,商量下如何走、何时走。可是众人要逃,没得吃的盖的,哪怕就是逃了,怕也是死在深山之中、猛兽口下。所以,必须得回屋去收捡些东西才是。而现在,天色正亮、屋内正在欢饮庆功酒,显然不是好时机。几人坐着,在地窖里凭着记忆摸着些吃食。
虽然毫无胃口,但不吃东西,便没有力气护住这大大小小,更不可能逃出去。必须活下去,必须吃得饱饱的。
不知过了多久,这头上的脚步声又起,不是很重,略有一丝轻微之意。十一、十七二人守在梯子两侧,以防万一。这地窖门打开,日光透过下来,下来一个略熟悉的身影,还是那富江。
“你来这里,他们不会发现吗?”十七冷声问道。她对这些人,没有一丝好感。
“不会,他们喝了酒去村里别处地方了,看来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富江轻声答道。
“为什么你们要这么做?”廷谔向前道。
“我……我也是被逼的。”那富江低着头,讲了起来。
原来这些贼人的头人,便是那樊家村的樊义成。这义成本就不是好相与的,平日里就比较跋扈霸道。几个月前的疫病,爹娘都染疫死了,新娶的媳妇连带怀着的八个月孩子也染了疫症。当日他听说良玉众人是神医,将王家集的疫症都治好了,便抱着一线希望前来王家集求药,希望能救得妻儿。他得到那药方后,便花光了所有积蓄买得材料做起这清瘟败毒饮来。没了陈家村药丸作为药引的败毒饮,这效果自然可以想见。死神依旧带走了他的妻儿。自此,变成了孤家寡人。
他看着樊家村虽然得了败毒饮的配方,但仍然是死伤惨烈,完全没有王家集的神效,心下便怀疑是这药方有问题,是良玉没有给真正的解药。于是悲痛中来王家集打听,才知道陈家村众人下山送药引一事。由此,他便恨上了良玉,恨上了陈家村,认为是他们害死了自己的妻儿,是他们见死不救。
后来疫症虽去,但家家户户都死了不少人,樊家村罗家寨等,都死了一半人口。人们好容易从疫症中缓过来,可不想,又遭逢了官军、逼得上山来。这义成平日里虽然颇为泼皮,却还是算护得村人,又不惧死生,杀起人来很是威猛,所以,在樊家村中威望大升。他便起了其他心思,在良玉等人上次赶集前几日,与罗家寨的人为了争抢地盘、吃的,便大打出手,杀了罗家寨几个年轻人,于是,几村之中,将近千余人,都拜他作头领,正式要在这山间落起寇来,有敢不从的,便是个死字。
恰好良玉等人在山间碰到了王家集、张家村等人,又是施了粮食、又舍了皮货,消息很快便传到义成耳朵里。等他来追时,良玉等人早就走远了。他让一些人循着地上的马蹄印迹跟着,直到石坳大雪那天,他们才在距石坳大约半日脚程的地方跟丢了印迹。石坳离陈家村已经很近了,那两日是大雪封山、行得缓慢,但,即使是人走起来,也不过2日脚程。
这几人昼夜不敢停地回去禀告,义成便知道这良玉等人定是在这山中有定居之所,而且从他们施舍财物来看,这日子过得很是丰庶。他内心里更是怒气难消。他便有了鹊巢鸠占的想法,召集村人,大义凛然地讲着良玉等人如何不顾樊家村罗家寨的生死,如何不肯救治疫症、私藏药方枉顾人命夸张地叙述了一顿,群情激愤,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去杀了陈家村等人,为自己的亲人报仇,将仇人粮仓里的粟麦变作自己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