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大军拔营。
燕军营地。
“报——!”
一名小兵仓皇奔进帅帐,“太子,赵国打过来了!”
北燕太子正动手为自己缠上新的细布,闻言却是眼皮都不曾掀一下,淡淡道:“慌什么,这不是意料之中的事吗。”
昨日夜里北燕太子就已传令过,赵国在今日或有异动。
只是不知他受伤的消息是如何传出去的,难不成,东边树林里的人已经回北定城了?
北燕太子一面想,一面利索地将余下的细带缠紧打了个死结,又套上搁在一边的外袍,穿上了护甲。
“出去看看。”
待到帐外,见燕军早已列好队伍,北燕太子甚为满意,点了点头,“走吧,一起去会一会那群小贼。”
战旗被大风鼓动地飒飒作响,两军终是在一处地方对上。
北燕太子看见熟悉的人影,微微一笑,“顾清嘉,你终于来了。”
顾清嘉立于马背上,伸手止住士兵们前进的脚步,向对面的北燕太子微微拱了拱手,“好久不见。”
风乍起,尘飞扬,厮杀声如震天响。
远在东边树林的一干人等,亦是听见了动静。
陆溪桥缓缓起身,循声远望,似是能隔着重重树影,看清那人的模样。
“我们可还要留在此地?”“不如先去帮忙?”“可太子吩咐过了,要我们留在这里”
林外守着的几百人,也是纷纷低语起来。
这一打,就打了一整天。
两方皆不肯认输,憋着一口气势要拼出个胜负来,直到夜色漆黑都辨不清敌我之时,才堪堪住了手。
但两军皆未离去,而是泾渭分明地坐于两边,遥遥相望。
名为休息,可战事不知何时会再起,无人敢松下心神。
北燕太子的伤口早已渗血,顾清嘉的腿也几乎麻木。
过了不知多久,直至天就要亮起来的时候,却忽见燕军营地的方向浓烟滚滚。
莫不是粮草出事了!燕军纷纷清醒,向后张望起来。
北燕太子浓眉紧锁,若是没了粮草,燕军只得后撤,可后有虎狼到底是谁!
营地里也是留了兵马看守的,怎么会出了这样的岔子!
这边气氛沉郁,赵国士兵的心情却是飞扬了起来。
顾清嘉看着远处阵阵浓烟,忍不住面上泛起笑意,现下能做成这件事的,也只有她了吧?
在心中将娘子夸了又夸,这才起身传令,“众军听令,前进!”
此处暂且不提。
却说燕军营地外不远处,几人一面快速远离,一面小声嘟囔,“成了成了!”
便是刻意压低了声线,也能听出狂喜之意。
“咱们这次可是立了大功!”“对呀对呀!”
这几人正是陆溪桥与几名亲兵。
厮杀声响了一整天,想必战事激烈,那么现在仍然留在林外的燕军,应也不是什么精兵。
做了这样的判断后,陆溪桥这才带着万人杀出林外,定睛一看,可不就是先前围住他们的千名弓箭手吗!
即使弓箭手手中有箭,万对上千,也算是胜算很大了。
果不其然,只费了不少功夫,就将千名燕军尽数剿灭。
陆溪桥带着余下的士兵,并未撤回北定城,却是借着暮色掩盖,悄悄绕道去了燕军营地。
虽已是深夜,可营地里仍是灯火通明,守卫森严。
陆溪桥不知硬碰硬会如何,若是不能尽快得手,还闹出动静将北燕太子引回来,可就不好了。
遂与众人商量几番,挑出了几个身手较好伤势不重的士兵,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