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氏此时坐在桌边,冷眼看向来人。
只上下扫了一眼,便认出她,“竟是大小姐,真是稀客。”
陆溪桥伸手取下面巾,熏香刺鼻,又是皱眉,好一会儿才适应。
白氏见状,笑道,“大小姐莫怪,若无这熏香,怕是要吓着你。”
又伸手示意她坐。
陆溪桥在白氏对面坐下,脑中反应了半晌,才听出白氏言下之意,这房里有古怪?
遂细细辨别屋内味道,越闻越是扭紧眉毛,片刻后,猛然抬头看向白氏,一脸惊悚。
这,若她没弄错的话,这分明是——腐尸味!
白氏见她如此,略一挑眉,毫无被戳穿的慌张,笑道,“倒是被你发现了。”
陆溪桥呼吸急促起来,这腐尸味,竟是来自内室!
内室除了白氏,还能有谁?
况且,白氏屋里来人,便是睡得再死,也该听到动静了。
似是想到了什么,又侧耳仔细听,可听了许久都没听见任何呼吸声。
陆溪桥周身一凉,难不成,这陆家三老爷陆谦和已是个死人?!
白氏见她似有所觉,也不打扰,伸手取过桌上温着的茶壶,替她倒了一杯水递过去,“大小姐,请。”
陆溪桥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并未察觉。
腐尸味隐隐约约,分明已是陈尸,可三老爷若已身死,丞相府又为何并未报丧?
难不成,府里根本就不知道?
可白氏又是如何瞒住众人,白日里,三老爷总归是要见人的呀?
白氏屋里处处透着古怪,就连自己的手上,还缠着一条小青蛇呢。
白氏将茶盏轻轻放下,又替自己倒了杯茶,“大小姐,说说来意吧。”
陆溪桥回过神,愣愣地看向白氏,好一会儿才听清她说了什么,深吸一口气,将来意告知。
白氏听了几句,不由笑了起来,打断道,“大小姐是以为,那个叫什么四喜的丫头是我派去的?”
也不等陆溪桥回答,白氏又是一声冷笑,“我若要杀你,轻而易举,再说了,这么蠢笨的丫头,又怎会在我手里做事。”
陆溪桥来之前也是心存疑虑,如今一来二去的,早已断定不是白氏,那么,除了白氏,又会是谁?
心中有了答案,只可惜她被困在这里,只好择日再探。
可这白氏,留她到底要做什么?
陆溪桥想着便问出了声。
白氏闻此,将杯盏放下,低眉沉声道,“方才我替你解惑,现在也需你答我一问。”
陆溪桥抿唇,“三婶婶但说无妨。”
白氏微微一笑,做了个手势,“那便得罪了。”
话音未落,陆溪桥便觉手腕一疼一麻,不过瞬间,整个人像是被定住了般动弹不得,只余眼珠子还能转动。
陆溪桥眨了眨眼,便见手腕处的小蛇张大口咬在皮肉间,见她似是被制住了,才松了口,留下两枚深深的牙印。
她仍有意识,看着白氏将小蛇召回,轻轻抚摸几下,又听白氏缓缓开口问她,“告诉我,灵草可是在你身上?”
灵草?什么灵草?
正想着,陆溪桥便听到自己开口道,“灵草?什么灵草?”
她竟是不受控制地将心里话说了出口!
陆溪桥大惊,一边又听自己继续道,“这,这是怎么回事?”
忙清干净心神,不再有任何想法。
白氏也无意再问,皱眉沉思起来。
若是灵草不在她身上,那又会在哪里?
可是,二月九日,灵蝶分明有了异动,灵草定是就在京城。
二月九日,正是陆溪桥进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