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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孩从噩梦中醒来。

    映入眼帘的是无边无际尸骨,以他为中心四面八方的蔓延开去。这里的天空一片血色,连身旁的风也包裹着浓烈的血腥。尸骨似乎未寒,却都是残破之躯,周遭倒插着无数法宝兵器,也都随着他们的主人一般残破不堪。它们或许生前风光无限,但现在它们只是安静的倒插在角角落落。它们上面沾染无数漆黑鲜红的血液,似乎在呐喊:战役激烈如斯,主辱唯我不容!

    男孩有些茫然,他的身体却做出了最直接的反应。他趴下来剧烈的干呕。也难怪,对于这个只有六七岁的孩子来说,出现在他眼前的场景太过残忍。他迫切想先离开这里,也许是出于一种本能。他挣扎着爬起来,发现手中握着一个坚硬的东西。

    似铁非铜,上面的纹路因为沾染了太多的干涸血迹而变得模糊不清。但显而易见的,这是一个腰牌,一个象征身份的腰牌。腰牌中间的字他并不认识,手指抚过却如此亲切。

    把腰牌放到怀里,继续努力的向这战场的边缘爬去。爬啊爬,爬啊爬。爬了不知多久,也许是一天,也许是两天,谁在乎呢,只要离开,他只要离开。

    脚下并不是土壤,而是漂浮的云。年幼的他并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只知不知疲倦的向前爬。突然,在他眼前,云层崩散,天空撕裂,一位白发飘摇的老人出现在他眼前。那老人穿着奇特,他头发用一根木枝凌乱的束起,身上被野兽的皮毛层层包裹,似乎他从很寒冷的地方远道而来。他赤着脚,自上而下像是原始远古的蛮人,但不可置否,他身上散发的强烈的上位者的气息把男孩给震慑住了。

    老人望向这个男孩,眼神复杂。似乎是欣慰欣喜,又似乎是迷惘绝望。老人终究落在云层上面,一步步走到男孩面前。

    紧接着发生的事,也许男孩会永生难忘,也许他转过头就忘记了。老人抱起他,一步步向远方走去。男孩没有反抗,或许说他已经疲惫的无力反抗。反正都要离开这个地方,用什么方式,又有什么区别。

    老人的步伐稳健,一步下来却距离遥远。走着走着老人忽然顿住脚步,抬起头仰望天空。男孩随着他的眼光望去,天空依旧血红,而老人却喃喃低语。

    “你们也是为它而来么?”

    他手中一翻,一个古朴的令牌出现。“可惜我要回去了。”老人没怎么用力,令牌就在他手中碎裂。男孩迷惘的望着这个令牌,这令牌上也有一字,却与他的不尽相同。还没来得及细看,令牌已分崩离析。老人伸手抓取,顿时天空雷声阵阵,云层翻涌不安。可最终,老人在这令牌逝去的一瞬,抓住了令牌的一角残缺。

    老人心满意足的笑笑,他又望向天空,眼神深邃不知去处。从头到尾都像是他自言自语,像个疯子一样。

    无数微光将二人包裹,老人再次举步。他向下迈去,云层分崩离析。男孩看到周遭的场景豁然开朗,似乎他们凌驾在苍穹之上。随着老人步步走远,男孩看到日升月沉白云苍狗,大山繁盛枯芜高低起伏,潮汐起起落落汹涌平静,世间人往人来容颜渐轻。他们似乎穿越河流和四季,山巅与海洋。他们走了不知多久,终于落在一片白茫茫的雪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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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国的春日来的格外的早。

    所以有成群结队的飞鸟落在抽出新绿的树木上欢腾雀跃,树木下面的土壤早已被青色的新草覆盖铺满。连燕国里最长的沧江也摆脱了冰层的束缚,深沉而又激涌的东逝。不知道那里吹来了大风,可能是遥远的齐指山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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