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孩看到我有点支持不住,顾不得惊恐和羞怯,着上身,上前握住我的左手,右手托住我的胳膊,把我往巷口牵领。
看到摇摇晃晃逼近的矮、瘦两个流氓,这样拖拖拉拉,我和女孩必遭毒手。
我奋力一甩女孩的手,厉道吼道,“听话!你撤退,我掩护,出巷子口右边一千米,就有流动报警亭。”
女孩重重地握了下我的手,道“我很快就会回来的!”,然后双手捂着胸部,转身向巷子口跑去。
“救命啊——救命啊——”女孩边跑边喊,呼救的高分贝的女音,就像凄厉的警报,长长地划过夜空。矮壮流氓鼻子翻卷着,血迹斑斑,瘦子流氓脸部肿得像凸起的大馒头,两人很想跑过去拦住女孩,可是被我堵住了巷子中间。看着我血流满面的脸,一幅玩命的架势,手里紧握着皮带,低垂的皮带的金属端闪着寒光,似乎随时会象毒蛇一样凌厉地跳起,两个流氓胆战心惊,在离我几米远的地方停下来,谁也不敢靠前逼近。
“眼睛怕是坏了,快扶我撤,以后再算这笔账!”,高个流氓捂着眼睛,扶着墙痛苦地低吼着。
矮、瘦两个流氓狠很地瞪了我一眼,转身一左一右扶着高个流氓,向巷子深处窜去。
看到三个流氓的身影消失,此时,我感到浑身酸软,天旋地转,一屁股坐在地上,感觉血液顺着面颊滑落。我强忍着眩晕,脱下衬衫,将长袖的一段,顺着额头缠绕起来,在布条接触额头的瞬间,一阵锥心的刺痛,不由得牙齿打颤,冷汗滋生。
“我还活着,痛就是还活着!”我的意识在告诉我。
衬衣的一只袖子在额头饶了两圈,轻轻地打个结包扎起来,衬衫的其余部分耷拉在脑后、背部。我挣扎着站起来,感觉四周沉沉的黑暗,眼中冒着的金花,彷佛喷放的舞台烟火,大地成了旋转的舞台,一个人站在舞台的中央,击扫着吉他的琴弦,耳边萦绕着《水手》的歌声……
苦涩的沙
吹痛脸庞的感觉
像父亲的责骂母亲的哭泣
永远难忘记
年少的我喜欢一个人在海边
卷起裤管光着脚丫踩在沙滩上
总是幻想海洋的尽头有另一个世界
总是以为勇敢的水手是真正的男儿
总是一副弱不禁风孬种的样子
在受人欺负的时候
总是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长大以后为了理想而努力
渐渐的忽略了父亲母亲和故乡的消息
如今的我生活就像在演戏
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戴着伪善的面具
总是拿着微不足道的成就来骗自己
总是莫名其妙到一阵的空虚
总是靠一点酒精的麻醉才能够睡去
在半睡半醒之间仿佛又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至少我们还有梦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问为什么……
寻寻觅觅寻不到活着的证据
都市的柏油路太硬踩不出足迹
骄傲无知的现代人不知道珍惜
那一片被文明糟踏过的海洋和天地
只有远离人群才能找回我自己
在带着咸味的空气中自由的呼吸
耳畔又传来汽笛声和水手的笑语
永远在内心的最深处听见水手说
他说风雨中这点痛算什么
擦干泪不要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