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蓉看了一眼,简单回复了个可,便丢开手不管了。
“我不同意你去治平!”
穆蓉严肃地对廖长志说,“如今事情都已经发生了,你去了于事无补,另外,治平现在的一举一动,都在整个朝廷的关注之下,你去了反而横生枝节!”
早在允州开始试行商税的时候,廖长志就想去了,如今发生了这么大一件事,他怎么能安心待在封地?
“公主,我是担心有人硬要抓着这件事生事!”
廖长志的担心绝对不是杞人忧天,穆蓉也明白,不过她还是拒绝。
廖长志问道:“公主已经派人去了!”
这是个肯定语气,廖长志很确定穆蓉的底线在哪,她绝对不会袖手旁观。
穆蓉没说话,可神色已经足以说明一切了。
廖长志定下来心,咬牙切齿地说道:“唆使无辜村民围殴收鸡子的小贩,一条人命还不满足,又唆使无辜商贾围攻稽税司,太丧心病狂了,公主,难道就查不到这件事究竟是谁指使的吗?”
穆蓉也没想到事情会闹这么大,原以为死一位商贩也就是了,如今这局面确实很棘手。
至于指使之人,红莲初步查过了,没有什么头绪,到现在为止,最起码表面上看是没什么破绽的,就连大理寺的仵作验尸,得出的结论都是被乱拳打死,找不到主犯!
穆蓉道:“表面上看,应当是世家所为!”
“表面上看?”
“没查实之前,也只能这么说!”
廖长志发愁:“那商税怎么办?出了这么大的事,商税还能继续往下推行?”
穆蓉忽然想到另外一种可能,这件事是不是针对廖长志来的?如果是针对他,那出手的会是他吗?
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开始疯狂地生根发芽,等穆蓉实在忍不住跑去质问的时候,那颗怀疑的种子已经长成参天大树了。
王文远还没睡,正独自坐在书案前算着什么。书房里没有别人,只有小茶室有个七八岁的童子守着火炉半睡不睡的。
穆蓉在廊下停了脚步,烛光映着她的脸,神情几经变换,最终面无表情。
“上去叫门!”
穆蓉淡淡地吩咐道。
立夏轻手轻脚地进了书房,过了一会,王文远便出现在书房门口。
“来了就进来,怎么还叫人通禀?”
穆蓉没接话,径自进了书房。
王文远面上的笑容忽然夹了三分苦,他已经好几天没有见过蓉儿了,原因为何他心知肚明,所以,除了让寒露去了清心小筑之外,他什么也没做。什么也没做的意思就是没有跟清心小筑有任何接触,派人问候,送东西传消息,一概没有,就是指望蓉儿能够善心大发,明白他的心意。
进了书房,穆蓉撩了两眼书房摆设,这书房内所有器具,全部出自公主府,竟然没有一件他自己的东西。
讥讽一笑,穆蓉道:“王公子竟然过着苦行僧一般的生活,是不是有点太委屈了?”
王文远正弯腰在罗汉床上铺着不知道从哪摸出来的坐垫,咋闻此言并不觉得奇怪,认真地聚精会神地仔细地铺好坐垫,才直起身来笑道:“那些不过都是身外之物,有没有又有什么打紧的!”
这话可真的不像是从他口中说出来的。
不要以为穆蓉平日里用的水都是府兵从高山之上运来的未染风尘的山泉就以为穆蓉是个挑剔的人,实际上,王文远讲究起来,可是比她挑剔多了。身上穿的是同一个绣娘做的衣衫,因为针脚是一模一样的,别说直接从外面定制了,就连换一个绣娘,他都穿的不舒服。喝的茶水,永远都是同一个人冲泡,因为那样的话,味道是一模一样的。至于摆设器具,那是讲究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