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边发生的对话,很快传到穆蓉耳朵里,穆蓉沉默了,她把均哥接到府里,说是亲自教管,其实根本不曾过问,把他丢给夫子,有时间了问问功课也就是了。均哥有自己的路要走,穆蓉生怕一个不小心,歪了!
而现在,穆蓉则深刻地反思她是不是做错了!
冬日的阳光正好,透过宽大透明的琉璃窗子照进屋内,轻柔地抚摸着那盆从京都跟着来到封地的蝴蝶兰的花瓣!
一年多了,这蝴蝶兰跟着花谢花开,被她照顾的叶片绿生生的,透着精神劲。可外面还是冬日,室内却温暖一如春日,温室里的花能承受得住外面的寒风吗?
穆蓉立刻做了决定,吩咐谷雨:“去安排吧,晚上去看灯,叫上那四个小家伙,带上莲姐儿和芙姐儿,不要惊动人!”
谷雨应了,转身吩咐下去,不要惊动人的意思是不要大动干戈惊动郡府,看样子公主想悄悄观灯,不想被人打扰。
公主府顿时悄然而动,订包厢,派人查看路线,派人易装沿途警戒,提前安排好厨事,随身的用具坐垫茶具甚至包厢内的摆设器具都一一弄好,随行人员该传召的传召,随行人员下处,随身侍从安排等等。
直到用了午膳,又歇了晌起来,四个少年得到通知,顿时一阵欢呼。
前来接人的是六央,他笑盈盈地说:“几位小爷,快跟奴才走吧!”
宝哥他们这才后知后觉的明白为何身边服侍的大丫鬟给他们穿了外出的大衣裳。
四个少年跟着六央到西角门,已经有几辆宽大的马车静静地等候在此了,张栓偷偷拉了张铁一下,指指那拉车的马,悄声问道:“哥哥,那马怎么都是黑色的?好漂亮啊!”
张铁偷偷捏他的手,示意不好说话。
“快上车!”
车里有人掀了帘子,笑容满面地叫他们,宝哥和均哥认得,是小梨,张铁和张栓是不认得的。
四个少年上了车,才发现,原来公主姐姐也在车上。
宝哥给两个哥哥试了个眼色,四个少年恭敬地先施礼:“见过公主!”
穆蓉也是一身家常装扮,像一个带着几个弟弟去玩的大姐姐一般,笑着免了他们的礼,让他们坐,招呼着吃点心。
“公主,我们不吃点心!”
宝哥嘴快,“我们要吃街上的!”
均哥来不及阻拦,无奈地扶额。
穆蓉笑道:“可以啊,等下让六央去买!”
宝哥笑的特别开心。
穆蓉看张铁和张栓略微有些拘束,便笑着问:“你们两个的名字是谁起的?”
张铁没敢回话,宝哥刚要开口,被均哥狠狠地拉住了。张栓看了一眼哥哥,又看了看正拼命冲他使眼色的均哥,怯怯地说:“是学堂里的夫子起的!”
穆蓉问道:“你是不是有个小名叫栓子?”
张栓惊讶地问:“你怎么知道?”
刚说完,背上不知道被谁拍了一巴掌,扭头去看,却是坐在他对面的张铁。
张铁收回手,不要意思地说:“回公主的话,小民的弟弟确实有个小名叫栓子!”
穆蓉柔声说:“不用自称小民,也不用这么拘束,你们就当我是宝哥和均哥的姐姐就好了!”
均哥猛地抬头看她,目光烁烁,眼睛眨也不眨。穆蓉装作没看见,柔声细语地问了张家兄弟好几个问题,张家兄弟慢慢放松下来,不显得那么紧绷了。
马车从东角门出来,转到大路上,穆蓉往车窗外看看,天色已近黄昏,街面上的人却不少,三三两两成群结队,看方向也是往泰安街上去看灯的。
穆蓉对封地的改变从来不是润物细无声的,根本就跟悄无声息截然相反,免田赋的谕令一下,百姓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