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惊恐地看着王晋之,倒不是她没见过十万两银票,王氏一族产业收入一年也有大几十万,可小家庭日常所用,能动用到大额银票的,真是少之又少,这又是地下送来的冰炭孝敬,难道京都的官员都这么大手笔吗?
王晋之也很震惊,他实在不相信这竟然是冰炭孝敬。不过,王晋之还是挺谨慎的,曹给事是工部清估司的主司,负责的是估算工役物料银钱投入,而清估司正好是他分管。两人因为新建新矿一事,倒是经常接触,彼此性情也算了解,不可能不知道他生性板正,太违法制的事根本办不成。再说,他刚才也说是冰炭孝敬,并未言及其他。
“你去问问弟妹!”
王晋之决定先问问在京都围观多年的二弟再说。
徐氏惊疑不定地点着头,第二日,耐着性子伺候王晋之用了早膳,把上国子监的两个儿子打发走,过问了三位姑娘今日的课程安排,又见了府中内外院的大小管事,安排好府中事宜,才坐着两轮轻便马车去了平桥街的王府。
细柳巷在和平桥街虽然都在城东,可平桥街更靠近皇城,细柳巷已经快到城墙边上了,自然没有平桥街好。徐氏坐着掀着一角帘子,艳羡地看着外面一色的白墙黑瓦,规规整整,实在好看,这才是有底蕴的人家的样子。
叹了口气,马车到了王府,徐氏身边的管事妈妈去叫门,一会便有柳氏身边有头脸的婆子迎了出来,恭敬地引着徐氏二门去。
柳氏亲自迎在二门。
“大嫂!”
“弟妹!”
两人见过礼,并肩往内院去。
徐氏留神这一路上看到的摆设起居,心里暗自点着头,二弟一家毕竟在京都经营多年,这亭台楼阁花木扶疏各有章法,处处平凡之处,细细看去,有能说个所以然来,透着一股子不平凡。
“弟妹这宅子真不错!像是有些年头了!”
徐氏赞道。
柳氏搀了一把徐氏,迈过垂花门,便是正院。
“就是有些小了,看寄秋三年翰林院出来会去哪吧,如果还在京都,这宅子就留给他,如果不在京都,那倒难办了,还要常年留着家人照管!”
徐氏笑道:“留着照管就留着照管,这宅子风水多好,又靠近皇城,小三进的宅子现在可是买都没处买去!”
两人说着,便进了正院,柳氏陪着徐氏到花厅坐下,让丫鬟们上了热茶点心来,妯娌两个说些闲话。
徐氏看看那火盆,便笑着问道:“弟妹,我看你这倒是跟我那里的不一样,这上面罩着的是什么?”
柳氏这里的火盆上面罩了一个环形的竹篾罩子,像个翻过来的筛子。
柳氏笑道:“这不是石炭火气太大了,怕小丫头们一个不慎掉了东西进去,走了水可了不得了,所以寻个东西罩着。这东西在商铺是有卖的,袁记的最好,大嫂着人一问便知。”
徐氏点点头,感叹道:“京都的人脑子就是活泛,这要是在冀州,长年累月哪有那么多新鲜物事?”
柳氏笑,招待徐氏用些干果。
“大嫂,尝尝这个四喜果!”
徐氏一看,“这不是开口笑吗?怎么又叫四喜果了?”
柳氏无奈地说:“京都贵人多,每样事务都要取个吉祥好听的名字,省的不知何时犯了哪位权贵的忌讳,你还不知道呢,这开口笑改叫四喜果最起码能沾点边,你看那葵花籽,现在可不叫葵花籽了!”
徐氏好奇地问道:“那叫什么?”
“叫向阳果!”
徐氏绝倒,“这都哪儿跟哪儿!”
两人说笑一通,徐氏耳朵尖,听到花厅外面有人说话的声音,听着像是王寄舒,也就住了嘴。
“知琴,你把那果子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