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下午的时候,安平钱庄总算有了点异常之处,两三个客商进了安平钱庄,不过一炷香又板着脸出来了,掌柜满脸都是歉疚地不住地赔着不是,离得远也听不清楚说了什么。但是陶六爷心里明白,终究还是开始了!
月底的时候陶掌柜接到了南边的急信,湖州杭州金陵三个最大的票号急需调集现银,缺额四百万!
陶掌柜急出了一身汗!
身为京都总号的掌柜,陶掌柜对南边的现银存量那是绝对的门清,这三地的分号所有现银数量,最少也有四百万之多,可现在突然报急,缺口还这么大,简直匪夷所思!
陶掌柜一面向青州送急信,一面暗自庆幸当初六爷没有让他把现银存进幽州票号,否则这么大的数额临时调用,幽州票号怎么可能说有就有
陶掌柜也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忽然大惊失色,面色惨白,忙叫人去打听消息。
其实根本不用打听什么消息,刘掌柜第一个找上门来,说是急需现银,请陶掌柜借给他二百万!
“陶掌柜,您可拉兄弟一把啊,兄弟一辈子念你的好!”
刘掌柜已经六神无主了,六尺大汉生生的绵绵悲切,像个小娘一样抹着眼泪。
陶掌柜惴惴不安地问道:“刘掌柜,您这是怎么了?突然要这么多现银做什么?”
刘掌柜哀泣着说:“陶掌柜,您是不知道啊,湖州杭州金陵冀州晋州五地同时开始有客商持银票上门大笔拆借银两,我南安银庄在湖州的总号,一日之间拆借银两八十万!”
薛掌柜倒吸了一口凉气,惊道:“八十万?”
刘掌柜老泪纵横:“您没听错,确实是八十万,现在南边的三郡所有分部加一起,足足拆借了三百八十万现银,这几乎掏空了所有库存现银啊。我没办法,只能从京都紧急解银子南下,可是京都分号的现银不到一百万其余的都在幽州票号呢,去找薛掌柜,没见到人,总爷说最少七天才能给我提这么多现银!陶掌柜,你就帮兄弟一把吧!”
陶掌柜顾不得同情刘掌柜,脑子飞速打着转,几近绝望地想到了安平钱庄。
刘掌柜最终还是没能在陶掌柜这里借到银子,因为陶掌柜也自顾不暇。不仅仅是刘掌柜,燕京票号的方掌柜,青州票号的秦掌柜,晋州票号的杨掌柜,一时之间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团团转,就是找不到薛掌柜的人,幽州票号七天之后才能解现银给他们,七天,一天都等不得更何况是七天?
也不知道从哪先开始的,有人围上了五大票号,要求兑付存银,然后,扬州南安票号总号首先被愤怒的人群给破了门,接着便是金陵,湖州。
从南边刮起的这阵风,一路狂卷直奔京都。
京都上善之地,也不知道云集了大顺多少的高官富商,也不知道集中了多少大顺的财富!这一阵狂风,直接刮的五大银号纷纷关了门。
四月初一,陶六爷悄悄离开了扬州,动身北上。
还没入京呢,冀州晋州的消息已然传到了京都,金部常侍肖昌年带领着金吾卫封了五大票号的门,将陶掌柜等人下了大狱,罪名欺民!
普通百姓还好,家中也没有多少余财要到银号保存,可那些中产之家c官眷c世族大家可就着了急了,这么多年,谁家没有几家银号的银票?
一时间多少人家破家,求告无门?又有多少人家多年积蓄一夜间蒸发一空?
这群人的力量不容小觑,各有门路,各有手段将状告到政事堂,告到御前去!
二月初一开始,四月初四结束,前后正好六十天!
“你说陶六爷早在二十三日就到了扬州,却从头到尾都没有露面?”
穆蓉很是诧异地问红莲。
此事她正坐在暖房前面的小院子里,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