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曦有耐心,做皇帝的要是没有耐心,一般这江山也就易主了。所以他选择了等!垂拱而治嘛,他操那么多心干嘛?
这一等就等到二月十四,眼看着明日就是大朝日了,才见姜相试探性地提起了吏部相公一事,朱曦感到意外的事,根本不是下一任的人选问题,而是程大人祭礼实在摆不开,祭品已经无处可放,申请摆到街上来的事。
朱曦沉默了很久,他很想问问姜相,下一任相公人选呢?
朱曦是有耐心,但是他耐心不是很大啊,等了足足四天了,也该耗尽了,所以他就开口了。
“姜相,这吏部相公”
“陛下,臣知道此事不妥,可是程大人子嗣颇多,家中实在居住狭窄,不像个样子,陛下放心,京兆已经承诺过了,不会扰民的!”
姜大人忙打断了朱曦的问话,朱曦摆摆手,说:“朕不是担心这个,就是”
“哦,陛下是担心致祭的人太多,会耽误朝廷正事吗?放心吧,这一点臣可以保证,不会耽误朝政大事的!”
朱曦闭嘴了,很明显,他的大相,政事堂,他的臣子再此事上面有自己的想法,而现在这个想法还不能让他知道。
“朕准了!”
朱曦言简意赅地同意了程大人的提议,姜相忙退出了文华阁,就像后面有条疯狗在咬他一般,飞一般地快步走了。
朱曦毕竟是个皇帝,自然有皇帝的尊严,臣子要瞒着他,要装糊涂,他能怎么办?总不能掐着臣子的脖子强行逼供吧?
稳坐钓鱼台,隔岸观火,袖手旁观,冷眼旁观,朕就看你有什么企图!
政事堂有什么企图,目前朱曦是没有看出来的,不过安平钱庄等五个最具规模的银号有什么企图,那真是秃子头上的虱子,明摆着的。
从二月十一开始,幽州票号的库存现银数量逐步往下掉,收到的拆借银票越来越多。
二月十五日,薛掌柜半下午就擦着一头汗匆匆到公主府来拜会。
“公主,现银去了一半了!”
穆蓉事先说好了,除非现银少了一半了,否则不许薛掌柜来找她,现在少了一半了,薛掌柜也可以放心地过来找公主讨个主意了。
幽州票号京都总部三处分号库存现银总计两千万两,去
了一半了,那就是说现在还有一千万两了。
“别急,慢慢说,现在各项数据都是什么情况了?”
小满递上一个温水打湿的帕子给薛掌柜擦汗,薛掌柜随意一抹,说道:“目前存银人数已经逾万,存银为十三万两,拆借银票一千零八十万,全都是现银!”
穆蓉神色不变,淡淡地擦着那盆蝴蝶兰的花瓣,漫不经心地问道:“各家银号的银票都是多少,给我说说!”
薛掌柜咽了一口吐沫,口干舌燥地说:“安平钱庄二百四十万,晋州钱庄一百万两,南安银庄三百万两,青州银号二百万两,燕京票号一百六十万两!”
穆蓉看了他一眼,淡淡地问道:“不是说安平钱庄最有实力吗?怎么他们家才二百多万?”
薛掌柜摇摇头,他脑子早就宕机了好嘛。
“这个小的不知!”
“这两天安平钱庄就没有人来找过你?”
薛掌柜茫然地说:“小的一直在票号,吃住都没离开,小的在京都的宅院只有几个促使的下人,就是有人找小的,小的也没时间见啊!”
穆蓉轻轻把手中的帕子放下,淡淡地说:“那你急什么?”
薛掌柜一下子汗流满面,急道:“公主,小的怕现银不够!”
“柳公子还有三日就到京都,你知道不知道?”
薛掌柜一愣,这事他怎么知道?再说柳公子到不到京都,跟他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