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书房静坐一时,心里实在静不下来,便出门站在廊下发呆。对面门开了,走出一个比他年长三四岁,长身玉立着锦衣公子。王寄秋往对面看过去,两人眼神一碰,各自笑笑。一个长身玉立,面带笑容,一双凤眼熠熠生辉,一个面白如玉,鼻梁挺直,面色和善,真是如皎皎明月正辉,分不出高下。
王寄秋首先拱手笑道:“这位兄台,在下王寄秋!”
那人也揖手为礼,笑着说:“在下廖长志!”
王寄秋一指院子中间的木桌木凳,笑着说:“聊聊?”
廖长志点点头,率先走过来,两人在楼梯口汇合了,一前一后下了楼,在那桌凳前坐了。
两个陌生人见面会聊些什么?天气是最安全的话题。
王寄秋说:“这小楼倒是雅致!”
廖长志点点头说:“炎夏住来更为合适,这冬日即将到来,没什么风景可看了!”
王寄秋说:“四季交替,亘古绵延,自然是有一番道理的,自然之道,便在于顺其自然,不必强求!”
廖长志笑道:“王公子这话说的很有哲理!”
“在下顺帝十七年年生人!不知兄长?”
廖长志回道:“你都叫兄长了,我长你几岁,今年十七!如果不嫌弃,你我兄弟相称可好?”
王寄秋点点头说:“小弟求之不得!”
知书和另外一名没见过的丫鬟端了茶点来,给两人奉上,便站在一旁伺候。
廖长志指着茶盏笑着说:“贤弟,兄长我身有暗疾,一向只能喝味淡的银针,贤弟如果有需要可让他们更换,这里的茶叶不错!”
王寄秋心理有所感应,端起他面前那盏,哪还需要更换呢,正是冲过三味的白茶。
喝着茶,吃着点心,时间过得很快,午膳的时间到了。膳房便在一楼,两人相约一起,临湖而坐,沉默着用了午膳。王寄秋发现廖长志真的是个趣人,时时刻刻都面带笑容,就连用膳脸上都是笑意,让人一看就心生愉悦。
用了膳,在湖边走了两圈,言谈之间,两人隐隐有了更深入的了解,原来廖长志喜欢作画,喜欢看兵书,而王寄秋则更喜欢下棋,对各种史书游记感兴趣。
“贤弟,这一楼有一间藏书阁,全是兵书和游记,想来你会喜欢!”
两人围着小楼转圈,廖长志给他介绍各处用途,指着其中一间说:“那里就是郡主上课之所,只是原本的夫子被大将军征辟做了属正,因此每日来上课的只剩下莲姑娘了!”
王寄秋心头微微一动,姓廖,他原本以为是郡主外祖母家的那位表兄,可是谈起郡主又恭敬有佳,言谈间直呼郡主而不言及其他,好像跟郡主的关系又不是那么亲密。这人,身份成谜!
王寄秋心里思索着,眼睛却顺着廖长志指引的方向看过去,楼下比楼上稍微大一些,每间房都阔大毫无隔断。两人转过的那半面,其中有两间住了人,廖兄说是给郡主上课的夫子,有两间便是藏书阁,剩下两间全是讲堂,看来莲姑娘与郡主是分开上课的。王寄秋想起了山洞里跟他对弈的那张苍白而笃定自信的小脸,忽然想知道她的夫子是谁。
两人上楼午休,各自回房,进了门,只有知书知画静静坐在小机子上悄声说着什么,看见他进来忙站起来恭候。
知书柔声说:“公子,奴婢们已经准备好床铺,请您午休!郡主刚刚派人通传午休之后召您去见!”
王寄秋问道:“郡主一般几点起来?”
“未时两刻!”
“那就未时一刻叫我起来!”
“是!”
两个丫鬟上来给王寄秋解了外裳,便轻轻退出内室,看来很是了解王寄秋的性子。王寄秋躺在床上,看着真是一模一样的帐子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