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郡主承担杀孽吧!想想郝管事的婆娘,哪一个又不是无辜之人?难道还要让郡主脏了手吗?这些肮脏的杀孽就由我们来承担吧!”
这下子立夏心里好受多了,她坚定地应下!
王寄秋回京给母亲过寿,得以有两日的闲暇。好不容易回京一次,当然要见见表兄柳和然,两人约好了万春楼见面。
万春楼位于燕雀正街南部,旁边便是南市,热闹无比。王寄秋在二楼定了包厢,早早地出门等候在此,尚未到约定的时间,柳和然便垂头搭脑地推门进来。
“表兄!”
王寄秋看见柳和然的样子,纵然是心理有所准备,还是被吓了一跳。满目赤红,脸色萎黄,随便套上身的一件儒衫被他穿的是肩膀不是肩膀,袖子不是袖子,十分狼狈。
柳和然冲王寄秋露出一个惨淡的笑容,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敲着桌子喊道:“小二,上酒!”
王寄秋默默地点了几个菜,挥手让小厮全部退下,两人独坐对饮。
柳和然闷着头喝酒,一杯一杯死灌,菜却一口不碰。
王寄秋实在忍不下去,一把抓住了柳和然的手,劝道:“表兄,何至如此!”
柳和然抬头赤红着双眼看着他,颓废地一笑,指着自己说:“寄秋,你看看我这个样子,为什么那劳什子的公主非要我尚主?是看我生的漂亮吗?我没有文才吗?十年寒窗,我在湖州吃了多少苦?十年,人有多少个十年?就这样了?”
其实王寄秋在东皇书院的时候也曾经想过,易地而处,说不定他比柳和然还要不堪,自小追寻的大道眼看光明就在眼前了,却旦夕间毁于一旦,谁能坦然受之?
王寄秋不自觉地松开了手,任由柳和然往烂醉里喝。
柳和然喝着,笑着,自言自语着,还嘲笑自己酒量为什么这么好,怎么喝都不醉。王寄秋看看他手里的梨花白,忽然说:“表兄,你要醉,换幽州春吧,那酒烈!”
柳和然猛地把酒壶往地上一摔,啪,摔个粉碎,拍着桌子嚷着:“不要幽州春!那个臭丫头的短命娘发明的,我死也不喝!”
王寄秋赶紧劝道:“好好好,不喝不喝!”
柳和然愣愣地坐着,忽然双手蒙着脸,呜咽之声不绝于耳。王寄秋没有再劝,任由他发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柳和然终于抬起头来,袖子一抹,擦干了眼泪,人似乎清醒了些,把面前的酒杯往旁边一推,王寄秋赶紧提壶给他上了茶。
“寄秋,让你笑话了!”
柳和然平静了很多,虽然还是双目赤红,却不再面如死灰。
王寄秋暗自赞赏,表兄毕竟世家出身,不会轻易被打落凡尘,丢掉风骨的。
“表兄,我知道你心里苦,也就只能说给表弟听,没事,你说吧,不管你说什么,我都不生气!”
柳和然摇摇头说:“不说了,事已至此多说无益,不提这个事了。说起来,表兄对不住你,要不是因为我,姑父也不会送你去东皇书院了。”
王寄秋摇着头说:“表兄,这个跟你无关。再说,东皇书院也挺好的,我是应该静下心来好好读两年书了!”
柳和然问道:“你冀州王氏族学也是远近闻名,怎么你反而舍近求远,要到东皇书院去?那里有什么可学的!”
王寄秋说:“族学所授,我已尽知,夫子说我要在有所进益的话,只能靠自己去悟了!东皇书院更多的像是一种修行吧,书院后山有菜田,有树林,夫子会要求我们下地农事,或者进山打猎。你还别说,山上有一种袍子,肉很鲜嫩,下次我带点给你尝尝!”
“你还下厨房?”
王寄秋倒没觉得有什么,“君子远庖厨,孔子说这话是因为他不善厨艺,而不是君子就不应该进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