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陈虽然事先有了心理准备,可真正事到临头,还是把持不住激动的心情,他上身前倾,双目闪着精光,含笑看着穆蓉。
“蓉儿,京都喧嚣纸上的什么柳才子尚主也是你的手笔?”
不用怀疑,穆陈在京都自然有一批人手用来时刻关注时局,否则,等他回来再去一一了解发生了什么事,黄花菜都凉了好嘛。他人还没入京,消息已经传到他手上了。
穆蓉笑着说:“那也是临时起意,谁让柳家不知死活地撞了上来!”
穆陈抚掌大笑,“蓉儿,这一笔可真是神来之笔啊!我的参事都赞不绝口!这下子,世家可就永远抬不起头来了!妙的紧啊!最让我佩服的事,这件事蓉儿你从头到尾都是明谋,真是太高明了!”
穆陈激动地难以自抑,以后自己再也不用担心后院起火了,京都有蓉儿在,他可以放心大胆地把精力全部放在凉州。
穆蓉笑着说:“大伯父过誉了!此次回京,大伯父有什么事需要蓉儿效劳的吗?”
穆陈平静下心情,那件事倒是可以跟蓉儿商量商量。
“凉州军情,我想你也有了解,我就不多说了,边境多年战乱,朝廷已经日渐难以为继,幽州凉州两地每年军饷军备占用了太多税赋,以至于各地民众多年困苦,生活艰难。西奴目前正值内乱,凉州军幽州军尚可以勉力维持,但是西奴一旦又大一统,恐怕对大顺是祸不是福。我意趁此机会,断其一臂,换我大顺十年安宁!蓉儿,此事你有何看法?”
这件事前世也是有的,大伯父趁西奴战乱深入草原,歼灭西奴一部,而后,凉州重镇金昌遭到西奴反扑,凉州行营倾巢而出,支援金昌,后被西奴断了后路,凉州军惨败,从此军力大降,只能放弃金昌,退守西州。
穆蓉说:“大伯父老成持重,所谋甚远,边关不宁,民生经济便很难发展。蓉儿认为大伯父这个想法是很正确的,有详细的计划吗?”
穆陈说:“陛下让我回去列个条陈上政事堂讨论,目前京都各方势力混杂,我离京一年,恐怕已经物是人非,早已经变幻莫测,原来的消息恐怕用不上了,这一点上,蓉儿可能提供最新的消息?”
穆蓉点点头说:“大伯父尽管说,别的事情不敢保证,收集一些消息,这一点不是很难!”
穆陈笑笑说:“别小看探子的作用,知己知彼,是能左右战局的大事!有你这么一说,我就放心了!不过,这件事毕竟不急于一时,就算调整战略,也要等到我明年轮值的时候再说,否则,贸然转换轮值安排,容易引起地方警觉!”
“打仗大伯父是其中行家,这件事当然是以您为主,蓉儿不过跟着敲敲边鼓而已。不过,在蓉儿看来,打仗不过就是钱粮兵将,钱粮好说,只要朝廷通过大伯父的奏本,举全国之力支撑还是不难的,兵将这里大伯父有什么想法?”
穆陈真是越来越惊异了,难道公主之女真有不凡之处?
“我的意思是从青州冀州豫州司州允州等地以招募青壮,补充禁卫边军的名义征兵,幽州凉州一个人都不要征,为防止泄露意图,负责整备军训的人最好也不要从凉州幽州军中抽调,这一点很难办。不要凉州幽州的人来整备,如果保证将来上了战场,能军令如一?至于将,我已经向陛下建议重开武举!”
冀州?穆蓉忽然心头一动,想到了那即将流离失所的三十万流民,有了个想法,不过现在不是跟大伯父说这个的时候。
“武举?大伯父准备什么时候开?”
“明春!”
穆蓉皱着眉头说:“这很难通过政事堂!”
穆陈点点头,说:“确实如此!不过”穆陈拿起穆蓉给他的书本,扬了扬,说到:“有些人就是欠收拾,你大伯父可不是只会打战的呆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