桌子拼凑一长溜,丝绸薄布,舒展平整,加上土灶,几个架子。
避风塘炒蟹,椒盐炒蟹,清蒸螃蟹,生海胆,海胆蒸蛋,蜜汁烤乌贼,迷迭香辣炒蚬子,葱姜炒花蛤,炭火红笛鲷,干烧黄花鱼,清蒸多宝鱼,石斑鱼片涮海鲜清汤。
配上焗土豆泥,素炒青菜,墨鱼汁饭,鲜榨芒果椰汁,满满当当一桌子。
别的气泡酒,啤酒,白酒都还好说,红酒年份尚浅,单宁含量较高,苏默听从沈丹蓉的建议,选用比较扁平的醒酒器。
用她的话说:“因为扁平醒酒器有一个宽大的肚子,有助于葡萄酒与清新空气接触,充分呼吸之后,单宁会逐渐氧化,其香味也会随着氧化的过程逐渐散发出来,口感也会随之改变,变得更加醇厚跟柔和。”
好吧!
不甚了解的情况下,自然得听从能给出答案的人。
至于为什么不喝更搭配的黄酒,很遗憾,确实没有准备好货。
考虑到有小孩,有国外友人,属于非正式场合,苏默也没打算弄些乱七八糟的规矩,要的便是放开隔阂无拘束。
那种座位的主次,分方向,分位置,分捧桌斟,察言观色,绕着圈敬酒,碰杯就一定要喝完,不碰随意,没喝三斤三,不准要解散的习惯暂时抛弃。
每当这个时候,总有人要讲道理。
“社会是由无数个显规则和潜规则构成的,前者明文规定,后者约定俗成,你看西方舞会礼仪,餐桌礼仪,樱花国礼仪哪个不繁琐,很多时候穿沙滩裤还吃不了饭,甚至存在吃饭发出动静还会被扫地出门的尴尬局面。”
又有人说:“规则好比润滑剂,是缓冲人与人,人与组织,组织与组织之间冲突的必要条件。”
巴拉巴拉一大堆
但是苏默认为,把心思都用到酒桌上的明争暗斗了,这绝对不是古人教育的礼仪知识,是赤裸裸的内耗指南,时间宝贵命有限,真心不想浪费。
并非讲这种酒文化不好,当是性格使然,无法体会罢了,或许这也是他做不了政客的关键原因吧。
作为主办方,老板兼服务员兼火头工兼受气包兼一大堆的头衔,这第一杯酒无可规避得让他来定基调:“喝酒不醉最为高,好色不乱乃英豪,来来来,为了庆祝咱们今天户外烧烤取得圆满,举起手中杯先来撞一个。”
煞有介事的模样,怎么看都不觉得老练,配合一身宽松的白t恤沙滩裤,反而有股愣头青装老蒜薹的赶脚。
大伙儿还挺卖面子的,打脸的事情不存在。
“多谢帅哥辛勤照顾。”
“都辛苦,都辛苦了,五湖四海遇见便是缘分,干!”
“今夜不醉不归。”
“就知道你打的什么主意。”
“彼此彼此!”
“干,干,一口干。”
“都敞开了喝”
铛——
清脆悦耳。
几杯下肚,不同的酒混杂着喝。
差异,以及爱好便出现不同。
“这款酒呈透亮的禾杆色,散发出复杂橡木桶发酵气息和热带水果香气息,并略有烤核果的香气,苦杏,奶油糖伴随橡木桶的风味使这款酒更为丰厚圆润,非常优雅细腻的口感,悠长且略带新鲜的酸甜平衡,不错,不错。”
沈丹蓉摇晃手中杯,嗅了嗅,抿了一口,用味蕾去感应,随后发表长篇大论。
刘云知道这小妞瞧不上他,惯例广撒网,拍拍马屁:“厉害,果真是了得啊!”
哈德斯举起大拇指:“看不出有几手哇!”
然后,没了
李哈哈认真看了对方几秒,噗呲笑出声。
苏默气急,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