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得知罢了,也只是赌一把。”覃亦歌眉毛不着痕迹地挑了一下,表面淡然地解释道。
不过惠王妃终究没有再问下去,凡是生在帝王家的人,谁手中还没有几分算计和自己暗中的权力呢,她权当是这个公主也不例外了。
往前走了几步,惠王妃扭头问道:“你离开之日也快到了,可还有什么没有准备好,不放心的?尽管告诉我,我一定倾力帮助你。”
覃亦歌摇了摇头给她一个放心的眼神,轻声说道:“我一切皆好,只是离开之后,辛苦嫂嫂了,兄长身体欠佳,父王的身体也岌岌可危,三哥性情暴躁,你们一定要好好照顾自己。”
“你就放心吧,我虽然势单力薄,但是父亲好在在朝中还有几分威望,也算是持身中正,一定会尽心尽力护持我们的。”惠王妃不是不明白她的意思,连忙拍了拍她的手说道。
虽然大家好歹也是一家人,但是三皇子的野心已经是天下皆知,也没必要在藏着掖着,在她看来,这大燕落到覃亦肃手中也是迟早的事情了,她只求将来看在她们明哲识理的份上,不要太过欺压他们。
临别之时,架不住惠王妃想要帮忙的心情,她也只好向惠王妃讨要了几本史书,毕竟覃亦晗因为身体原因,武功不成,也只好在文章上施展抱负,所以家中藏书甚多。
距离临行的日子越来越近,覃亦歌也越发地喜欢陪着燕帝,她深深地知道,这一别之后,恐怕日后再不会有见面的机会,但是她没有其他选择。
她回到这里的时候,和亲之事就已经定了下来,泱泱大国,焉能出尔反尔。
虽然其中不免覃亦肃想要将她当做维护大燕的棋子的推波助澜,但是不得不说,事实也就是如此,国家大事之前,向来是容不下什么儿女情长的,更何况她重生来,本就不是为了儿女之事才继续活着的的。
作为远嫁的女子,如何在异国他乡活下去,并且绝不姑息伤害她的人,作为一国之公主,如何能够保住自己的国家,这些才是她应该在意的。
燕帝一天里面需要休息的时间越来越长了,中午头的时候刚刚睡去,她也没想要离开,只是静坐在一边守着,却见一直陪着燕帝身边的的公公小碎步走了过来,小声说道:“公主,二皇子殿下在外面说想要见您。”
“我知道了。”
她抬头皱了皱眉,将手边的被子掖好了,这才轻手轻脚地走了出去。
刚刚出去,就看到一身白色绣着青竹底纹的长衫的覃亦客,他站在朱红色的栏杆旁边,手中把玩着在腰间佩着万年不变的一块半环形的翠玉,上面坠着深绿色的流苏,看上去有几分惆怅。
“二哥。”覃亦歌走过去,缓缓行了个礼,扭头问道:“二哥找我?”
覃亦客松开了手中的玉佩,看着覃亦歌身上微薄的衣衫,有些怪罪:“怎么穿得这样薄就出来了?”
雪已经停了几天,正是化雪的时候,天要比之前更冷一些,覃亦歌的身上却只有一件单衫,外罩着一件厚一点的小袄,手在空气中都是通红的。
她连忙摇了摇头说道:“没什么,暖阁里面温度可不是这样的,二哥有话要说的话,要不要去我那里坐坐?”
覃亦客犹豫了一下,轻声说道:“其实也没什么,只是我一直都没有问过你,你为什么要选择那个长靖王,而不是你喜欢的太子?”
覃亦歌抿了抿唇,看着远处朱红色的宫墙上已经压下来的沉云,让这个宫城看上去颇有几分囚笼的意思,她走到栏杆边,一只手覆上冰凉的木栏杆,扭头问道:“在二哥看来,这不算是一个好的选择吗?”
覃亦客摇了摇头,扭身与她一并看着远处,目光中带着些许怀念:“倒不能这么说,只是我以前认识的小公主,都是想要什么就会毫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