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莞尔在风衔的牵引下上到祭扫车内。
苏鹿没有从林莞尔身上看到想得到的结果狠狠皱眉,不甘心地啧道:“看来是腰病又犯了。”
刚一步迈上祭扫车的风衔见林莞尔面上微黯,想来这“腰伤”来得不简单。
他顺势上到车内,紧挨着林莞尔在她的身旁落座,转看向未就着伞遮挡住满天飘摇的雨的苏鹿,后者如有所查地看向风衔,前者与之对视了数秒后终于道:
“不论你和她已有多少年不曾再见,又曾有多少旧事未了,现下她的腰伤我会好好照料的。”
他利落且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转同司机道:“师傅,下山吧。”
下山的路上,司机极有眼色的没有再开口。
林莞尔一言不发地蹙眉侧头望着车外,路侧的景致在蒙蒙细雨中尽数后倒而去,可任那画面如何倾倒,车内的人依旧没什么反应,像是在发呆。
下山似是比上山用时短些,司机放下两人,同风衔点点头,担忧地看了眼林莞尔便绝尘离去了。
林莞尔自行窝进副驾驶位上,疲倦地闭上眼睛,风衔弯腰给她系上安全带,一面自行坐进驾驶座戴上口罩。
他看了眼身侧的人,取过车子里的纸巾,将人头发上的雨水拭干,这才发动车子离开半山。
回程的半个多小时,林莞尔安静得异常,紧紧阖着眼睛,只有睫毛微微颤着。
一直回到了y镇莞尔家楼前,风衔这才将似乎已经睡过去的人送上顶层阁楼。
林莞尔在风险怀里寻了个舒服的位置,微眯开眼:“有人说过闭上眼睛活着很容易,可是明明我都已经闭上眼睛很久了,为什么还会觉得这么累。”
风衔沉默了很久,像是在考虑应该怎么回答这个问题:“你只是闭上了眼却没有卸下行囊,最后你还是得负重前行。”
“总要背负,与其闭着眼睛一路摸黑前行,不如睁开眼多看看路上的风景吧。”
林莞尔环住他的脖颈,将脑袋枕在他肩头,动作很是自然,神色很是平和,而后她不假思索地道:“累都累死了,还走走停停地看个毛线风景,你以为我在旅游啊,我在生活好吗。”
风衔觉得这回她是彻底恢复元气了:“我有时候是真想把你从楼梯上扔下去。”
林莞尔倏地抬头:“是现在吗。”
“是。”风衔将怀里的人往地上一放,“三楼了,剩下的路你自己走也好爬也好,别指望着我能再抱着你上去。”
林莞尔嗤之以鼻孔:“明明就是你抱不动了,扯的什么烂借口。”言毕,吭哧吭哧上楼去了。
“”风衔觉得自己迟早得被林莞尔气死,是他抱不动吗,是她沉如猪好吗!
风衔下楼换了身衣服,初一走到阳台处就见一抹人影在楼外徘徊。
熟悉的人影与他住进这里后偶尔会出现在墙角不断徘徊的人的身影重合,贾奕。
风衔不做行动地站在阳台处,看着楼下并没有撑伞的贾奕来回徘徊,不同的是这回墙角处的人并没有抽烟。
有那么一瞬间,他想到了林莞尔面上的苍白与眼下的青色,还有那一瞬间微黯的面容,沉默着转身下楼。
贾奕听见动静抬头,见到一旁撑伞站在一旁的人时连问道:“莞尔还好吗?从安贤园回来后状态怎么样?她都知道了?”
风衔将手里握着的一把伞递给贾奕,后者接过伞却也是并未撑开,风衔也不在意:“都知道了。”
“你怎么知道的?”
贾奕点头:“贾苏鹿给我发消息了。”所以他才知道,林莞尔见到他了。
想起那个陌生号码发过来的一串文字:我还以为你在她身边的这几年她会接纳你,却原来是被人捷足先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