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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让人一朝白头。

    京城。

    “人闲桂花落——”一位老头子一边捋长长的白胡须,一边摇头晃脑地背诗,双手搭在后腰上,在亭子中慢悠悠地踱来踱去,俨然一副教书先生样。

    三个女孩围坐亭子下的花岗岩圆形石桌,每人面前摊开一本楷书的唐诗,一张张白色纸页前是一个个粉嫩脸蛋,置在一起别有一番可爱,她们摇头晃脑地齐声念:“人——闲——桂——花——落——”

    她们摇头晃脑的样子就像亭子外随风摇曳的杨柳,一会儿往左,一会儿往右,好生可爱。只不过那柳树,已经被四季这位粉刷匠,镀上了一层黄色,离远看金灿灿的,仿佛孩子们脸上金灿灿的笑容。

    但若说是岁月的枯黄,又怎配和垂髫至年相提并论?就如同,杨柳代表了时光老去,而那三个女孩代表了大好年华。

    自己不也是那枯黄的杨柳吗?不也是只能随风而逝,任凭岁月支配自己的生老病死吗?又有谁看懂自己在风中飘摇一生的辉煌?那可不是表面的黄澄澄能攘括的!

    老头子激动地想着,亭外杨柳似乎撩拨了久久没有人触碰的心弦,心随之共舞在风中,起起落落,摇摇晃晃。

    “夜静春山空——”

    “夜——静——春——山——空——”

    “月出惊山鸟——”

    “月——出——惊——山——鸟——”

    “时鸣春涧中——”

    “时——鸣——春——涧——中——”

    一个青年男子沿园中的石铺小路走来,素白的衣服在绿草地上飘过,仿佛给绿草地开了一簇簇雪白的花,一边凋零,一边绽放。

    他说:“先生好兴致,教起孩童念书来了。”

    老头子随着声音缓缓转过头去,脸上浮现出笑容,把皱纹又显得深刻了几分,说到:“咳,原来是太子啊,拜见太子殿下。”

    熊续惺忙上前扶起他弯下的腰,说:“朴先生,您这就见外了。再说了,您可是当朝宰相,我可受不了这礼啊。”

    朴先生就是他面前的老头子,姓朴,名溪,朝国宰相。

    “哈哈哈。”朴溪笑着朝石桌前的三个女孩挥了挥手,“你们今天都先回去吧。”

    孩子们蹦蹦跳跳地地跑走了。

    一个丫鬟端庄地走来,两手搭在腹前,双膝微屈,对熊续惺柔声说道:“太子殿下,去厅堂说话吧。”

    丫鬟微微后退一步,让出过来时的石铺小路,伸出搭在腹前的右手,示意这边请。

    路有青苔,左长桂树,右生梨树,间有百种奇花异草,芬芳扑鼻。只是桂花正落,梨花已过花季,不然那满园白色在上,红花绿草点缀在下,岂不美哉?

    可惜,桂花永远不可能与梨花同开同落,命运就喜欢捉弄般配的事物,把一个扔在春天,一个丢在秋天,看他们开出同色的花,孤独地渲染两个季节的苍白。

    熊续惺心思有些被景色感染了,要是平日,他大可好生欣赏一番满园秋景,甚至看到所有的花卸下妆容,所有的草枯萎身子,所有的青苔蔓上自己的双脚。

    熊续惺往日是悠闲的,因为父王熊赴经常东征西讨,管教他的只有面前的朴溪先生罢了。说是先生,其实早就是忘年之交了。

    只是最近他已经被纷幽烟绷紧了一向放松的心弦,袖间藏的令牌c那双如冰的眼神c那红色的血c那倒在怀中的温度

    熊续惺匆匆随丫鬟去往厅堂。

    一路的嗒嗒脚步声,在瑟瑟的秋风中,与簌簌的树叶摩擦声唤作了一首抒情之诗:

    我期待每次王的宴请

    那觥筹交错的场景

    陪衬你的身影

    我不爱浓醇好酒

    令人醉后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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