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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芙蓉帐暖,意乱情迷。

    满园春色关不住,天边云朵色泽绯红,染透了云霄,令人难以自持。

    鸳鸯枕上,一男子忘情深处,再难忍耐,低沉唤出一声,“离溪。”

    身下女子闻见这两个字,如当头遭人淋下一盆冷水,自中醒了个透彻。

    只见她身形一僵,咬了咬牙,眼神怨毒,重重一把推开了身上的男人。

    “云然,你我已成婚数日,你竟还是想着一个死人?”独孤雪心中有恨,如针刺,如蚁噬,侵吞理智。

    云然原本是温文儒雅的男子,心中自小爱慕独孤离溪,青梅竹马,奈何造化弄人。

    而今的云然,再不见往日风度翩翩,胡子似乎许久已是未曾打理。望着一旁的独孤雪,心中既有内疚,又有不甘,眼中神色复杂,不言。

    忽闻房内暗香浮动,望见一缕青烟燃放,丝丝缕缕的烟絮散漫开来,袅袅,游弋,飘渺,无息。

    青荷亦是独孤离溪,送来庆贺云然与独孤雪二人大婚的赠礼,一盒安息香。

    青荷赠来的礼物,云然自是细心收藏,于床头点燃。

    一开始独孤雪是拒绝的,然而执拗不过云然,便随他去了。

    反正人已在身边,还跟死人争什么呢。

    只是这香味乍有似无,不浓不淡,有着雨间清荷的芬芳,闻着极易安眠,一来二去,云然便上了瘾。

    似乎连带着那份对爱人的迷恋,以此香都能得到寄托,于是日日焚香。

    云然摇了摇头,有些颓然。

    只是屋外的树林内,一女子身着青衣,衣上绣着大朵清荷,一双玲珑又疏离的眼睛望向窗内,似在沉思。

    此人正是青荷。

    这双动人眼眸中,已然再无半点情绪波动。

    青荷内心盘算着,这香已焚了半月了,距离神脉会武的日子也差不多了,应该是能发挥作用的。

    须臾,一只乌鸦嘶哑低鸣,片刻后林中便再无人影。

    半月后,七月初一。

    十五年一度神脉会武再度在崇山之巅拉开了序幕。

    神脉会武是江湖一大盛事,比武台四周人潮涌动,江湖各大门派尽在其中,看似平静,却又内含风波诡谲。

    比武台一角,一男一女站在了长长的报道队列当中,却又跳脱于紧张的氛围之外。

    “师兄,我饿了。我要吃糖葫芦。”一个十二三岁左右的蓝衣少女,委屈巴巴的紧紧拽着一旁蓝色长袍的男子衣角。

    “哎呀,这大山上。哪里去给你找糖葫芦吃。我这里还有之前在树上摘的几个山楂,没裹蜜饯,酸是酸了点,但也算是没穿衣服的糖葫芦,你凑合吃吧。”蓝色长袍的男子愁眉苦脸的从怀中掏出了几个红色果子,生怕师妹又闹起来。

    师妹嫌弃的皱了皱眉,看了看蓝色长袍男子手中的红果子,勉为其难的拿起了一颗,咬了咬,牙都快酸掉了,骤然大哭了起来。

    “哎哎,你别哭啊,一会儿报完道我就去给你找,给你找。”堂堂七尺男儿的蓝袍男子,被师妹这一哭,搞得手足无措,脸色发红。

    哎呀,一会儿小祖宗告状,师傅又得怪罪他照顾不周了。

    显然这劝慰的话语对这小姑娘并无作用,师妹依旧哭的可劲伤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往蓝袍男子身上擦。

    蓝袍男子看着自己的衣袖,嘴角微微发抽。

    “我这有几个蜜饯果子,你可吃?”突然一个脆生生的女声响起,小姑娘自师兄的衣袖中钻出,俏生生的漏出了半张脸,懵懂的抬头对上了一双如清泉般不染尘土的眼睛,不禁愣了愣神,忘了回应。

    “可是不吃?”此人正是以幕国六公主身份来参加此次神脉会武的顾白茶,见小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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