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对不起，我”

    陈怀瑾叹息一声，转身离开。那个爱字，终究没有说出口。

    如果他回头的话，会看到身后目送他的淮墨，已是泪流满面。

    然而他没有。

    陈怀瑾只是走回了陈府，看到家中吵闹着的淮怜，不悦地皱眉。流苏跌坐在地上，被淮怜用扫帚训斥着，边哭边骂道：“你这个浪蹄子，我养你这么久，你倒是打起少爷的主意了？你对得起我吗！”

    “又怎么了？”陈怀瑾上前扶起哭哭啼啼的流苏，语气有些无奈。

    淮怜自从被他娶进来，就没被他正眼瞧过。她自恃有几分颜色，可陈府谁都知道，二少爷从来没有宠爱过她。她以为用心待他，他就算是石头，也有一天会被捂热，可直到有天，她从他的梦呓中听到了另一个名字。

    “哼，”淮怜冷哼一声，一把扔开手中的扫帚，“有些人，老是做着梦呐，尽想着不该想的人。”

    流苏的脸一下就红了起来，眼中也蒙上水雾，不由得咬住下唇。陈怀瑾听了，只感到她在影射什么，一时脸色也难看起来。

    “你说什么？”语气顿时冷了下来。

    淮怜也不看他，眼中落下一滴泪，口中却仍是咄咄逼人：“陈怀瑾，我知道你做的什么梦。”

    他的心跳漏了一拍。

    “你把他送到日本人手里，还盼着他原谅你么？”淮怜越说越激动，终是痛哭起来，“你就是这样，他爱你，你利用他；我爱你，你对我视而不见。陈怀瑾，你不配得到爱！”

    “你再说一遍？”陈怀瑾眼睛通红，用力抓住淮怜的手腕，面露凶狠。

    淮怜被他弄疼了，秀眉微蹙，却仍然不怕死地说道：“我说你不配！你注定孤独！”

    陈怀瑾却是笑起来了，笑声满是凄凉。“哈哈哈好啊，好啊”放开她的手，目光移到身旁的流苏，看到她微红的眼眶，眼中的泪光，红唇上的牙印，一时竟与淮墨有几分相似。

    陈怀瑾心中微动，却又勾唇一笑，当着淮怜的面，挑衅地引诱着流苏，大手缓缓抚上这个受惊的小兽：“我听说”

    “少爷”流苏看到他美得动人心魄的脸，尤其那颗泪痣，一时呼吸急促起来。“听说你喜欢我？”他牵起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一下。

    “陈怀瑾！”淮怜气到跺脚，冲上来就要拉开两人。他却笑着躲开，顺带将流苏揽进怀里，说道：“我明日便娶流苏过门。”流苏被吓坏了，只能轻轻点头。

    “你敢！”

    “淮怜，你别忘了当初你也是这样进来的。”陈怀瑾看向她，眼中毫无波澜，似是永不会因她而激起一丝情绪。

    淮怜似是认命般，声线不住地颤抖：“怀瑾，我只问你，自始至终，你可有爱过我？”

    陈怀瑾不语，横抱起流苏，缓缓走进卧房。流苏看了一眼身后的淮怜，垂下眼来。方才她的话，让她想到不久前陈怀瑾的阴谋，那人就是二少爷心中的朱砂吧

    淮怜苦笑起来，却是落下泪来。

    师兄

    我们都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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