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师傅可还有事?”宋吏祯并未回头,而是停住脚步站在原地开口说道。
“你银子忘带了”赵户生目光紧紧盯着那消瘦地背影,只不过此刻其中竟然隐隐蕴含着一股杀机。
“晚生方才想起来了,之前碰到一位多年好友,银子的事情便不牢赵师傅费心了”宋吏祯平静说道。
身后那人沉突然沉默了少许,似乎有些不可思议地,语气不确定地开口说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宋吏祯回头,望向那脸色阴沉的赵户生,心知自己此刻已经错失了逃跑的最好机会,便干脆又坐回了大汉对面,为自己斟了一碗酒,在对面询问似地神色中,目光平静地看着对方然后开口道:“首先,你说你是一个自愿卸甲归田从沧州来到江南道谋生的大晋军士之前干的是先锋营的勾当,那些人长年使刀故而掌心均是会长年布满老茧,但是足下的掌心却并非如此,反而是指肚之间覆盖一层厚厚的老茧,而且指尖之处有细细的被石子刮伤的细痕,而后在下又问了足下是否曾经当过扛旗手?原因是这种手迹极有可能是一名长年摆旗的士兵所拥有,足下又说不是,那么便还剩下一种了”。
书生说道此缓缓饮了一口,然后继续说道:“据我所知,在伏夷有一种密探被称为指尖刀,这种密探训练的十分神秘,没有人知道他们的真实身份,甚至有可能连他们自己都不知道,但是只要命令一下来,那么便是他们出手的时机,而这指尖刀的由来便是靠着他们独有的一种秘法,每一位指尖刀的成员均是有一柄藏于指肚之间的利刃,平时不显山不漏水无人可知,但是一旦爆发,却是轻而易举杀人于无形,而正是由于这一厉害之处,藏刀的手指必须长期被刀刃打磨,否则伤人先伤己,呵呵!足下这指尖刀恐怕也连了有些年头了吧”。
他静静看着大汉一直隐藏在桌下的左手,笑而不语。
“即使我的手相和一般的先锋营士兵的手相不同这又能说明什么?我说我是卖猪肉的,长期侧壁持刀,指肚处自然多些老茧”赵户生眯着眼睛,脸色平淡开口说道。
书生微微点头,兴许也知道对方会如此辩驳,随后缓缓端起桌前酒碗,起身缓缓走到赵户生肩膀处停了下来,悄悄弯下腰,在其耳边悄声道:“我之前和你说那位袁大将军继任左将军时,部下子弟兵全都卸甲归田离他而去,其实那些子弟兵并没有离他而去,而是被他全都杀了,最后其余人怕落得同样下场便不敢再提卸甲二字了”。
赵户生脸色顿时羞怒,心中惊骇万分,方才知道自己一开始便露出了马脚。
宋吏祯说完伸出二指微微揉了揉眉心处,然后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对其温和一笑,但是那笑容放在赵户生的眼中却仿佛魔鬼张开狰狞地獠牙一般,将他心神吞噬殆尽。
赵户生藏在桌下的左手开始缓缓探出,只不过不等他完全拿出来,那道犹如恶魔般地声音便再度响起
“你现在应该想用你那指尖刀将我杀了,以此来平息你心中的愤怒,但是我肯定会跑,不管我能不能躲得了,那一直藏在暗处的两道身影恐怕也是为了这件事而来,我只需躲得一息时间,待你身份暴露之时,你可以想想再借来一坛子桃花酒,边喝边想看看会有什么下场,更何况对于你们这些密探来说身上的情报永远比自己命值钱”
此话一出,赵户生刚想抬起的左手顿时便又再度放了回去,他不能死正视因为自己身上那份情报十分重要,有可能直接左右两界山的战局,自己这一行人花了巨大代价混入大晋国,除了之前那位方才暴露的说书先生外,自己是最后一位没有暴露的指尖刀密探,他本以为自己隐藏的很好,但没想到竟然会被这么一个不起眼的书生给一眼戳破,并且对方还设了个局套住了自己,要是大晋国人人都如,此人一般心智如妖,那我伏夷危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