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好长一段时间,纪棠都没开口说话,只是闷头啃着苹果。
她不喜欢吃苹果。
却啃了一个,又一个。
直到医生来复诊,让大家散去,纪元山才带着妻女离开,而许怀英也和陆青阳走了。
没给纪璃开口的机会。
病房里,就剩下医生c小金c纪棠,还有
陆易衡。
他站在床边,把那束白玫瑰插在了玻璃花瓶里。
花瓣上还沾着露珠,他拨弄了两下,也没走的意思,就一动不动盯着医生检查填写记录。
纪棠偷偷瞟了一眼。
那冷硬的面容,加上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势。
还是怪可怕的。
她脑子飞快运转,还在思考待会儿怎么和他解释。医生已经检查完了,“等会儿来拿药,重新换一遍就行了。”
伤口没感染,已经是万幸。
纪棠道了谢,等医生出去,看向一旁不敢动弹的小金,“小金,你帮我去跟医生拿一下药。”
这时候,有第三个人在,反而不好解释。
小金懂眼色,立马就溜了。
门一关,纪棠就努力堆起脸上的肉,笑的灿烂,“二叔,您还送我花儿呢?我记得,白玫瑰的花语是‘我足以与你相配’。没想到二叔还很喜欢我?”
陆易衡面色阴沉,看着她的视线一点点变冷,跟冰块似的,没有丝毫温度,“纪棠,你就是这么利用我的?”
那些小打小闹,陆易衡可以不计较。
但这样足以让他得罪人的事情,她也做了,这让他
不爽。
很不爽。
纪棠知道,这次怕是挨不过去了,抬起小脸,眼睛微眯,表情认真的不行,“你不是早就知道吗?”
知道她利用他。
何必说出来?
她盯着他那双黝黑的眸子,强忍住内心的恐惧,硬着脖子犟道:“没有人敢得罪你,也没有人敢伤害你。在这京城,唯一不失效的盾牌,就是做你陆易衡的女人。”
陆易衡怒火点燃了眸子,尖锐又滚烫。
他生气了。
他很生气。
陆易衡拳头攥紧,青筋暴凸,纪棠却只是笑笑,很无所谓的模样,“怎么,二叔从来都没有这个自知之明吗?”
“哐当!”
陆易衡一拳砸了过去。
但那拳头,砸上了他刚才插好的花瓶,玻璃花瓶一瞬四分五裂。白玫瑰一瞬倒下,花瓣零落。
“好。”
陆易衡冷笑,眉梢染着的愤怒消散不去,就像是一团火焰,紧逼着纪棠。
他这么生气的样子。
纪棠从没见过。
当然,纪棠也没见过陆易衡几次。
她半个身子蜷在床边,害怕这人突然发飙,把她给揍一顿。
幸好
她安慰自己。
这个男人不知道,她没有和他发生过关系。
她咬唇,不知怎的,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再没了平时盛气凌人的样子。
“不用在我面前演戏。”
陆易衡拳头被玻璃渣刺伤,殷红的血顺着他的手背蜿蜒,他眼神含着浓浓的嫌恶。
“你最好,永远从我眼前消失。”
他声音是冷漠的,比平时还要冷。
透着一丝丝的恨,纪棠知道他是认真的,眼圈红红的,看着他面无表情摔门离开。
她捂着胸口,看着白玫瑰上染着几滴血。
也不知怎么,心竟然会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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