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亮,半拉开的窗帘透出层层日光,朝霞徐徐染开。
纪棠赤脚踩在羊毛地毯上,墨色长发如海藻披散,她弯腰,将地上散落衣裙拾起来。
身后响起打火机的声音,下一秒,屋子烟味飘散。
她手指勾起裙子,把纤瘦的身子塞了进去。
“二叔,您可想清楚了,昨晚您上的,可是您的侄儿媳,如果您不想一辈子抱着愧疚过活,今儿就和陆家摊牌,怎么样?”
她回头,眼角含笑,床上坐着的男人漫不经心抬起眼皮,如墨似的眸子暗黑阴沉,一张脸神色凌厉。
陆易衡手指剐蹭烟身,压低了声儿,“摊牌?”
他摊哪门子牌?
纪棠扬起下巴转身,精致小脸对着他,逆着晨光,小手拂上他傲挺的鼻子,再流连往下,“您认为,我是给您白睡的?”
她和陆家唯一小儿子陆青阳早就订婚,原本她爱陆青阳爱的炙热,穷追猛打寸步不离。
可她也是有底线的。
昨儿要不是亲眼看见陆青阳和她妹妹进了酒店,四个小时没出来,她还真不会拉着这位才转业的陆军少校上床。
但事儿就是这么巧,不是么?
谁叫被戴绿帽的她,恰好就碰上陆家这位神秘二爷?
陆易衡笑哼一声,掐灭烟头大喇喇起身,抓了裤子就往身上套。
“想对付陆家,你选错了人。”
陆家家大业大,若是二叔睡了侄儿媳这样的新闻闹出去,势必会引起轩然大波,纪棠知道,以陆易衡雷厉风行的手段风格,断然不会答应她的请求。
但她,不甘心。
“是么?”
她纤细手臂一拦,将他挡住,白嫩嫩的小脚板踩上他指头,两排整齐牙齿如贝,明眸含着笑,“那如果我非要呢?”
她要是一意孤行,也谁奈何不了。
陆易衡眉头紧蹙,下一秒,箍住她挡着的手臂,神色凌厉,“少来威胁我。”
他生平最讨厌威胁。
纪棠手腕被他攥的生疼,一双深棕色眸子透着几分清冷,更多的,却是固执,还有那么一丝丝绝望。
他手没放开意思,纪棠突地笑了,眉眼生花,笑容比初夏的栀子清秀动人,“二叔,还真凶猛呢?我这不是和你开玩笑么?”
故作轻松的语气。
男人倒是看穿,却也没点破。松了她的手,套上衣服,声音冷冰冰的,多了点愧疚,“昨晚,是我失误。”
转业回来庆功宴,被灌多了,也没留神床上多了一个女人。
他眼角睥睨,瞧见女人如玉肌肤上几处明显紫青,喉结一动,“我会补偿。”
呵
纪棠穿上鞋,将昨晚风衣套上,浑不在意,“二叔说笑了,我哪儿能让您补偿?况且,二叔您技术不错,我也没亏着。”
再说,昨晚他喝醉了,连鸟都没掏出来,睡个毛。
她无非是借着他做了一场戏。
男人一动不动,隐在光源里,看不清楚表情。
纪棠走到门口,握着门把,眉梢一挑,轻悠悠一叹,难为情的语气。
“可是怎么办呢?昨晚半夜,我可把我们两人的亲密合照发给媒体了,二叔您说,现在外边,得炸开锅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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