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子:
这是我写给你的一封信,那么多岁月流逝了,在那边,你过得还好吗?那本《那个男人》你还在写吗?
多年后,我常在深夜里醒来,夏颖c英子,这两个在我生命中和灵魂最深处打上深深烙印的女人,一个去了另一个世界,另一个,也不知漂泊在何方?或许,当我在那另一个世界中遇见英子——你时,我会给英子说些什么?英子又会说些什么?英子,那么多年了,我想听你再给我唱一遍《今天是个好日子》,英子,你能原谅我吗?我作为你最好c最铁的闺蜜里那位叫夏颖的女子的男友,我是有私心的,那私心是见不得光的,你能听我的忏悔吗?英子,黑暗中,我迷路了,我分不清谁是夏颖?谁是英子?英子,我并非登徒之辈,英子,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英子,我打有记忆的时候,就不相信这个世界,童年时代的苦难,那是什么?那是一个民族的悲剧和灾难,当然,痛定思痛后,所幸的是那影响到我们一代人甚至两代人的悲剧永不会在中国重演了,这是我们这个国家c我们这个民族c我们的党之所以伟大的地方,我是深深爱我们这个国家c我们这个多灾多难的民族,我们伟大的党的,中国!这个伟大的国家,诚如著名诗人艾青在抗日战争那烽火燃遍中国时所写的诗篇《我爱这土地》一样:
假如我是一只鸟,
我也应该用嘶哑的喉咙歌唱:
这被暴风雨所打击着的土地,
这永远汹涌着我们的悲愤的河流,
这无止息地吹刮着的激怒的风,
和那来自林间的无比温柔的黎明
——然后我死了,
连羽毛也腐烂在土地里面。
为什么我的眼里常含泪水?
因为我对这土地爱得深沉
英子,我不想给你说什么大道理,或许,我童年时代的境遇终究在我心中在我人性的深处种下了撒旦的罪恶种子,我记得童年时,我就是一个地主的狗崽子,谁都可以鄙视我c侮辱我,大冷天的,那个二十多岁的“红卫兵”可以一脚把我跩翻到冰冷的操场上,我两眼都被他踢肿了,我个九岁的小孩,爬起来,就那样在他鄙视的目光下c在他的呵斥下我用扫把扫掉我不小心扔在学校操场上的纸屑,英子,这是我童年中影响到我一生的最悲惨的一幕,时光的流水无论把我变成一个什么模样的人,就是到我老了,白发苍苍,牙口全没了,我都难忘在我童年时代别人给我上的关于人性的最深刻的一课,那时,我恨这个世界,恨那个打我的“红卫兵”,多少年过去了,我不恨那个“红卫兵”,也不恨后来,在我漫长的岁月里那一个个对我鄙视c侮辱我人格的人,我深深知道,人有多面性,从人性来分析,无所谓好人坏人之分,只是看在某一件事情或某个人一生的发展过程来说的,那其中的某一个阶段c某一个点,到底是天使或是撒旦占了上风?如果是天使占了上风,那就是善,当然,善中或许也会孕育恶的种子;而如果是撒旦占了上风,那就是恶,当然,恶中或许也有那么点善的诠释,这或许是有的恶人事后总要给自己找一些善的因缘来为自己开脱的原因吧。
英子,人是多面性的,像人类社会中本来就具有的各种面孔一样,生活,就像一根沾水的皮鞭在你不经意中间就那么拷打着人性的灵魂,像我的朋友吴晓艺(开初,一个在贵阳街头小店整日哭笑着脸给别人卖音响设备的打工仔,后来成为一个自己创业,有了自己的门面,有了一个温柔的长着一双大眼睛的老婆,时光荏苒,更值得晓艺珍惜骄傲自豪的是他大眼睛的老婆给他添了两宝贝儿子,晓艺一家三口如今幸福地生活在贵阳新城——金阳一个漂亮迷人的小区,那是晓艺自己买的一栋漂亮的花园洋房)写下的那句诗“握着麦克风握痛了我的一生”,还有,那个远从广州来到贵阳求学的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