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源见安澜看着这个李邻都怔住了,心里一阵不悦,这女人真是见异思迁,见一个爱一个,不是说好的只爱本宝宝一个人的吗?便突然咳咳地发出声来,意在提醒安澜行为检点些。
安澜毫无察觉地将金疮药双手奉回给李邻,低头道“公子也请上些药吧。”
???你他妈竟然这么关心才刚见过一面的小弟弟。楚源直瞪着安澜,颇为恼火。楚风见状也微微地皱起了眉头,他可不想再撕衣服了。好在李邻温和的说道“不妨事的。”甩了甩自己的手腕,又握了握手掌,似乎能缓解那疼痛。
这时,听得一阵蹄声滴答,回头看去,原是李邻的坐骑追风马自己慢慢地跑回主人这里,李邻便凭着独手去摸那马背,解下马背上的鞍障,将镂金猩猩红连线锦障子平铺在树荫里,摆上金涂七宝马鞍。
四人便一起扶起地上的受伤的楚源,移至障子上,让其轻轻倚鞍坐定。
此时,李将军李君毅方才开口道:“陛下不该”他想说楚源不该撇下众人,独自一人行猎,也该带些侍从保护自己的安全才是。
“闭口。”楚源心情已是不好,又忍受着痛楚,不耐烦地说到,根本不想听李将军的一番啰嗦,随手从追风马的马鞍上解下一只皮酒囊,拔下塞子,痛饮了一口。
楚风也惭愧地说道“是臣弟不好,箭术不佳,几乎牵累了陛下,幸得李将军和幼子李邻及时赶到相救,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楚源闷闷了一会,因忍受痛楚而泛白的唇间升起一丝微笑,这才扬眉,半开玩笑缓解气氛道“你们护驾有功,晚上分猎物时,朕多算你们一份。”
其他人都配合地笑了。
此时那猎狗还在嗅着那死熊,李邻轻轻朝它吆喝了一声,“阿花!”那花色杂毛的猎狗便立即弃了死熊,摇着尾巴向李邻奔来,向他扬起沾满熊血的脸来,它也伤的不轻,它的右前爪子被那熊抓伤了,鲜血淋漓。李邻疼惜地抚摸着它的头。它温顺地侧卧在地上,慢慢舔着自己右爪子上的伤口。
这时,林中忽然传来一阵脚步声和马蹄声杂乱。阿花闻声抬起头来,警觉地竖起了双耳。
五人齐向远处看去,楚风惊喜地说道“来人了。”
果然,此刻楚源的扈从卫队们在猎犬的引导下都追过来了。同时,楚风的奴从们,以及一同前来狩猎的李将军李君毅和其幼子李邻分携的卫队,也分几路赶到这里。
那同行的贴身太监李总管见楚源受了伤,不知伤得轻重如何,端是吓得脸色变得煞白,心里又急又怕,抢上前去,俯身说道“奴才罪该该死,救驾来迟。”
楚源见他惶恐紧张万分,心下一阵安慰,毕竟是跟了自己几年的,强自说笑道“这会子害怕起来了,之前朕与大熊搏斗可没见着你。”李总管听他此时强自撑着,心里反倒是酸酸的,更加不好过。
李总管对御前的卫队总领骂道,“你们是怎么当的差?项上的脑袋有几个可以砍得,王上出猎,你们不着紧跟着,反倒让王上独身一人,闹出大乱子来,几乎酿成大祸。”
那些御前的侍卫皆是楚王的近身侍卫,李总管不便过分斥责,说了几句就完了。但这些侍卫见王上似是伤的不轻,都吓得魂不附体,低着头不敢出大气。
李总管见扈从侍卫中有人携带着折合式的步辇,忙叫着众人将步辇打开,亲自扶楚源坐上步辇。奴仆们挑扛起死熊,楚风扶安澜上了马,李将军和李邻各自上了马,与众人一起,骑马围随在楚源的步辇周围,拥簇着朝帐幄所在的营地归去。
浓云孤雁远,秋日暮天红。
已是夕阳无限好,日落林梢头,在林中投下一片灿烂的金辉,天边的晚霞一片片,一簇簇,披着夕阳的余光,宛如裂帛般五彩斑斓,艳得如一幅金粉妙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