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婴的药果然有效,楚淋确实好了很多,眼下的黑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虽然还是惨白的肌肤,可如何也是在慢慢恢复了。
半个时辰后楚淋醒了,精神也好了一些,不似之前的病歪歪的样子,也多了一些力气。就着楚渝的手喝了些糖水,就又睡去了。
现下她五感禁失,口中的药倒是不觉得苦。旁的不说,这药方中有一味黄连,就这一味药,就有无数人受不得这苦味。
楚渝大大松了口气,这么多天的提心吊胆可算是放下了。走到屋外,捧起一捧雪就往脸上擦,洗去脸上的血痂和泥渍,也洗去此前的担忧和疲惫。
回到房间坐下,这才开始回想容婴先前的话。按照他所说的,毒在楚淋体内发作得这么快,全是因为续命丹的促进作用。
楚渝闭上眼,慢慢回想整个过程,楚淋昏迷之后他到处寻医,先是找了个普通郎中,得知是中毒才四处求神医。而这续命丹,是第一位神医张神医给的。
这位张神医是红衣找的,红衣跟着他十二年,绝对没有问题,那这个神医,是谁透露给红衣的呢?他身后的人,看来是要致楚淋于死地了。那楚淋之后呢,是不是就是他的?
江家也只敢给楚淋下毒,至于其他的花花肠子,既没有这个脑子,更没有这个胆子。看来江家也不过是某些人的棋子罢了,不管是谁,是神杀神,是佛杀佛。
这边,等容婴醒来,已经快过申时了,天也快黑了。揉揉眼睛缓缓神,才慢慢坐起,敲敲酸胀的后背,不紧不慢穿好衣服走到窗边往外看。
雪还没有停,只不过小了一点,外头积了厚厚一层雪。这边没有什么猛兽上来,成片的纯白没有一点微瑕,真是漂亮。
走出药房,透过大开的门往外瞧了瞧,心里咯噔一下,快步走到门口,篱笆外一个一个小丘遮掩着被雪覆盖的狼藉。篱笆以内,破成几节的竹子安安静静镶嵌在雪人脸上,憨厚的表情和这药寒居格格不入,却勾起了容婴的一丝笑。仔细回想一阵,才记起早些时候发生了什么。
这后院可还住着两个人呢,这里太久没有人住了,除了他,也就那只猞猁可以解闷的。
关上门走到窗边,揉揉睡得发涨的脑袋,喝了一口已经快见底的水,缓解干涸的喉咙。
这一觉睡得有点久了,久到连晚饭都没有时间烧了,可寺庙的东西实在是不好吃,又因为老秃驴先前的求情信,就更不想下去了。
破了的东西空静都已经换新的了,不久前的破败收拾走,又恢复原来那般,就像是没人来过一样。
将紫砂壶填满水,放在炉上烧着,没有吃的那就喝点水吧,好歹还有茶叶,也不算是辜负了这雪景。
猞猁跳上窗柩上抖抖身子,晃晃尾巴走到容婴怀里。和他待久了,知道容婴刚睡醒这段时间脾气是最好的。
容婴低笑一声,手指点点它的头“怎么,你吃饱喝足了,来我这里招惹我?我可还没吃呢。”
猞猁低低叫几声,站起身舔舔容婴的下巴,它可听不懂人的话,但却可以感受主人的情绪。舔舔嘴大着胆子直起身子,前爪搭在他肩头。容婴瞧瞧四下无人,这才伸手托着猞猁腿根,逗着它开心。
“小心你的爪,要是伤了我,可没你好受的。”容婴将手放进猞猁浓密的毛中暖着手,棱角分明的脸难得的柔和。
若是楚渝看见的就是这样一幕,中午还和他争锋相对呢,现在对着一只猞猁居然能有这般柔情,定会感慨人不如猞猁啊。
猞猁正和容婴打闹着,忽然神情一变,警惕地看着窗外,发出类似警告的低鸣。有人!
容婴站起身,篱笆前的阵还没有来得及恢复,若是有人趁这个时候上山惹事,倒也不是不可能。不过又细细想了想,这人既然没有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