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清晨。
郦檀与第白里早早跟着东方冼进了修炼之地,谢长衣与谢更衣等候在主观的石门前,谢长衣背着四人的包袱。
谢长衣说着不着边际的话,谢更衣冷着脸不予回应。
昨晚的真相令她几乎无法承受,谢长衣却是恢复得很快,现在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
“更衣,留给我们的时间不多了。”谢长衣伸出手,揉了揉谢更衣的脑袋,“有哥哥在,你什么都不用管,哥哥给你撑起一片天,去了民间便好好享受一番。”
谢更衣偏过头,眼眶微红。
谢长衣叹气,话虽这样说,身上肩负着血海深仇,谢更衣又如何能释怀享受?就连他自己,胸中也郁结了巨大的怨气
出神之际,谢长衣只见两个长着陌生脸孔的少年少女朝他们走来,他扯了扯谢更衣的衣袖,示意她看看。
谢更衣抬头看去,所见是容貌清丽的少女,与看似风流的少年,两张脸都是陌生的,若不是身上穿着他们熟悉的衣服,谢更衣就要抽出鞭子了。
“大人?”谢更衣看着那清丽少女。
少女点点头。
“白里?”谢长衣看着风流少年。
第白里挑眉。
谢长衣由衷说道:“这模样实在太适合你。”
风流不羁。
谢更衣却道:“大人还是先前的模样好看。”
生面孔的两人正是易容过后的郦檀与第白里,回到民间是非之地,两个戴罪之身的“逃犯”总不可能顶着原来的脸大摇大摆,一大清早就被东方冼叫去改头换面。
这就是东方冼送给他们的临别礼物。
郦檀无言以对,“下山后,莫要再叫我大人,唤我叶隐。”
指了指第白里,郦檀道:“唤他白殊。”
谢家兄妹了然点头。
最后回头望了眼云水窟,郦檀深吸一口气,领着三人下山去。
一路上,谢长衣的话最多。
郦檀与谢更衣走在最前面,谢更衣似乎有些受不了谢长衣的废话,快步紧跟郦檀,将谢长衣与第白里甩到后面。
看着少女与平日无异的模样,郦檀心里却没有放心多少。
昨晚第白里说过,过了一夜,谢家兄妹即便再痛不欲生,也会竭尽所能地隐藏情绪,而他们能做的,就是不问。
于是郦檀什么也不问,和谢更衣谈起第白里儿时的蠢事。
谢长衣听了一段,嘲讽道:“原来你儿时就这么混蛋!”
好好的皇家少年不呆在宫中,跑来民间寻花问柳!
“我怎么不记得有这么回事儿?”第白里在脑子里快速过了一遍,当真不记得自己曾当众轻薄过花魁。
谢长衣冷哼,“你自然是记不得,即便是记得,你也说记不得。”
第白里快被他烦死了,一路上说个不停,像几百年没下过山的野鸡!
随手摘了一把野花,第白里抓着谢长衣的后颈,野花悉数塞进他的嘴里!
谢更衣回头一看,差点气得背过气去!
“你做什么?!”
她的哥哥只能她欺负!
谢长衣眼角挤出两滴泪,谢更衣二话不说甩出鞭子就往第白里身上抽,第白里轻巧避过,接着又是第二鞭
郦檀:“”
郦檀扶额,看着脚下绵延的山路,这么下去,何时才能走到尽头。
走到皇城脚下时,郦檀看着来来往往的郦国子民,有些恍惚。
四人皆是容貌出众的人中龙凤,加上衣着不凡,站在一起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有惊艳的,有艳羡的,有企图靠近的,也有嫉妒不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