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清贫而温暖,一晃小玥儿已经四岁了。
每日里柳小妹独自担着担子上街,莫婶婶在家守着小玥儿,做些家常。小玥儿则在院子里追着鸡鸭咯咯的乐。
今年夏天雨水特别的多,大河已经涨了好几日的洪水了。有时候一波汹涌的洪水来的时候,水面会有漂浮的桌椅,完整的草棚顶,甚至是一头猪,这肯定是上游的哪个村子被水淹没了。
这一天,刚微微亮,柳小妹已经磨好了豆腐,小心的收拾好担子就出门了。
先送了饭馆的厨房,又到村头的旅店里,旅店刚开门,店里面伙计眯着眼打着哈欠接过柳小妹手上的豆腐,这时旅店的楼上下来了两三个邋遢的男人,其中一个是村里游手好闲的恶棍刘大,另外两个是邻村的跟他臭气相投的无赖张三李四,这三人昨晚上又聚在一起赌了一夜,这一大早的肚皮空了,急着出来找吃的填了肚子继续战斗。
大胡子的男人张三打了个哈欠,瞟了柳小妹一眼,眼睛忽地亮了起来,大步走到柳小妹身边,假模假样的揭开豆腐布,要看豆腐,眼睛却瞄向柳小妹的胸脯,嘴里打着哈哈:“妹子,这豆腐不错呀,大爷我喜欢。”
店伙计赶紧陪着笑脸:“张爷,不过乡村里的小豆腐罢了,爷喜欢,我给爷做去。”
李四一把推开店小二:“去去,一边呆着去,谁稀罕你做的。咱们就喜欢这水嫩嫩的妞做的。”说着就将手伸过去,一个指头顶起了柳小妹的下巴,嘴巴啧啧有声:“啧啧,这姑娘真水嫩。刘大,平日里咋没听你提起过呢?”
刘大搓搓蒲扇般的大手,又摸摸脑袋,嘿嘿干笑几声:“张爷李爷,请二位爷高抬贵手,这是村头莫婶儿的闺女,俺打小就白吃莫婶儿的豆腐长大的。”
“呦,你小子啥时候转性了呐?”张三斜了一眼刘大,犹豫着松开了手上的豆腐布。
“哎呦,到手的肥鸭这就没了?”李四舔了舔嘴唇,吞了下口水,不甘心的缩回手,突然又乐起来,从怀里摸索出来一个手绢,一层一层的小心打开,露出一个翡翠镶金的绞丝镯子:”哎,对了,这样好了,姑娘你赔咱爷三玩玩,咱这玉镯子就白给你戴三天。你们瞅瞅,咱这翡翠可是最好的水色,很少见的呐。“
李四将翡翠镯子伸到柳小妹的脸前面,柳小妹不由的往回躲闪一下,身后的张三两眼放光的看着李四手上的镯子,一只手不自觉的将柳小妹往前推了一下,柳小妹一个不稳,往前一扑,脚下一滑,慌乱中手碰到翡翠镯子上,只听得哐啷一声,镯子摔在地上,碎了。
时间一下子静止了,李四呆滞的看着地上的玉镯子,眼睛里要冒出火来了。
张三和刘大一看形势不对,赶紧悄悄地溜走了。店小二也悄悄的躲到了内堂,从帘子后面瞅。
柳小妹回过神来,赶紧从地上捡起摔成两半的翡翠镯子,徒劳的想将镯子拼到一起。无奈根本拼不起来。
李四哀嚎一声,从柳小妹手里夺过碎镯子,举到自己眼前,眼睛都红了起来。突然又恨恨的盯着柳小妹:“姑娘,你可拿什么来赔给我?这可是最值钱的老古董!”
柳小妹瑟缩了一下,努力控制自己不停发抖的身体:“我。。。我。。。我会赔你的。”
“怎么赔,就凭你,一个卖豆腐的?!你这辈子都赔不起,行了行了,不给你白费口舌。你带我去你屋头,瞅瞅有啥子值钱的,都赔给我!”李四气急败坏的推着柳小妹单薄的身子,要柳小妹带路。
柳小妹大脑一片空白,家?!家里面没有几个钱,只有莫婶婶和小玥儿,小玥儿!莫非他想拿小玥儿抵债?!不行不行,我不能带他回家。柳小妹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出了店门,过了街,带着李四漫无目的的走。街上还很冷清,没的几家店开门。
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