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样,赶紧安排人把消息传给祁将军,提醒和阳县的守军警惕。”思量良久,韩中郎理智战胜恐惧。
他清楚自己的职责,宁死不能临阵脱逃,辱没自己名声,还牵连家族受难。
紧紧攥着剑柄,韩中郎战战兢兢的吩咐:“我等,我等且战且退,纵然马革裹尸,也必须拖延秦军。”
“喏!”
附近的郡兵,能感受到韩中郎的惧意。
对方不撤退,他们不敢临阵脱逃。
韩中郎率军备战时,远方,漆黑的夜空中,传来杂乱的犬吠声。
探路的土狗,突然疯起来,自由后肆意奔跑。
嗡
土狗前蹄撞在绊马索上,绊马索犹似草丛里的毒蛇飞速窜动,土狗被绊倒在地,身体滚动。
嘭!
狂奔,跳跃的土狗,爪子落地时,草丛深陷下去,里面刺满尖锐的木刺,探路的土狗身体遭木刺刺穿,鲜血在流淌。
哗啦啦一声。
平坦的地面上,草丛好似海面掀起的巨浪突然高涨,一张巨网捕捉到好几只土狗,莫名被拖向他处。
不久,伸手不见五指的地方,响起土狗呜咽的叫声。
大量机关,陷阱被引动,似毒蛇飞起的暗箭,仿佛野兽獠牙的铁钩,长满尖刺,犹似硕大的老鼠夹的铁耙子。
快速收割着探路土狗的性命,凄惨的犬吠声,在荒野中起伏。
土狗后面,脱缰的战马如影随形,偶尔触动未曾被触动机关,陷阱。
韩中郎亲眼目睹,他带领郡兵,劳心劳力布置的陷阱,机关,遭土狗,战马肆意破坏。
先前的努力,准备,全前功尽弃。
秦军。
他们真正的死敌,借着土狗战马开辟的道路,拉弓持剑,箭矢探路,长剑杀敌,气焰嚣张朝着他所处的方向过来。
“可恶!”
韩中郎攥着拳头砸在泥土上,咬牙狠狠的恶骂。
即使伤及战马,没有诛杀秦军,对他来说,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
“啊!”
突然,在韩中郎约莫百步前方,传来惨叫声。
一道黑影从地面冲起来,与撕咬着他的土狗纠缠在一起。
随着土狗逼进,嚎叫声喧闹起来。
土狗与潜伏的郡兵纠缠,仿佛稻草人摔跤,高大战马冲破机关陷阱,风驰电掣般的速度,常常从郡兵身上踏过去。
一波,一波,仿佛蜂群的箭雨,在荒野间掠过,时常刺中江南军,轻松的收割着性命。
韩中郎鬓角汗珠如雨,紧张,气愤,暴怒。
郡兵藏身的地方,基本已经暴露,再不发起反击,他们随时让驰骋的战马活活踩死。
危机时刻,韩中郎犹似伏地魔,抓着剑柄狂暴而起,含怒的眼眸死死盯着土狗,战马后方的秦军,举剑喝道:“兄弟们,随本将军冲啊。”
反正他们处境岌岌可危,与其龟缩惨死,不如轰轰烈烈一战。
不管能否挡住秦军,都死而无憾了。
一时间,荒野上隐藏的郡兵,披着蓑衣纷纷起身,凭血肉之躯在荒野中,形成漫长的防线。
“冲啊”
“杀啊”
轰隆的咆哮声仿佛雷鸣,气势夺人,不弱秦军。
韩中郎指挥兵勇持盾结阵,拉长弓,搭利箭,箭矢射杀斥狂冲过来的土狗。
欲与秦军决雌雄!
林间律策马驰骋,眸光密切注视前方变化。
听闻前方传来狂如狼嚎,猛如虎啸的咆哮声,夹杂几分土狗的犬吠,战马的嘶鸣声。
“哈哈哈”
林间律仰天长啸一声。
出来了。
和阳县外围的伏兵,可算是出来了。
他们临危不惧,林间律不由得高看几分,不过欲战场浴火重生,也太小觑秦军铁骑了。
林间律长枪一甩,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