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学瑜是个读圣贤书的人,平时深恶那些闲言碎语,家长里短。
只因何青衣嫁了邓云鸿,他才主动跟人打听了许多,而他的消息来源,基本就是他隔壁的好基友,徐坤文。
何学瑜就把邓家两位夫人,如何嫁入邓府的事,前前后后,详细地说了一通。完了,还说:“要不,我们把徐坤文叫过来,他什么都知道。”
何青衣暗笑,那个罗里吧嗦的徐坤文,果然是个八卦中心,只是,他要是过来,说个没完没了,自己还怎么回邓府。
就笑着说:“不用了,大哥说的足够多了。”
听她这么一说,何学瑜脸一红,说的足够多了,这会儿,他的形象跟徐坤文一样了。
何青衣打探完消息,就起身要走,何学瑜犹豫了一下,问:“璇珠妹妹,你怎么打算?”
何青衣知道何学瑜的意思,他想问,她还跑不跑,是否真打算回了邓府,埋葬一生?
何青衣知道,只要她开口,他一定会帮忙,只是,现在她能靠自己了。就笑了一下,说:“你放心,我不会有事的。”
看她笑的笃定,何学瑜拿了件自己的披风,帮何青衣披上,说:“夜里凉,我送你出去。”
俩人沿着桃树下的小径,抄了近路出去。
京城的春天来的比较迟,这会儿的江南,桃树早已长了叶子。而京城的桃树,却仍是满枝芳华,开的正是姹紫嫣红。
偶有落红飘下,掉到土上,掉到小径上,掉到何青衣的发上。
何学瑜见了,笑着捡了何青衣头上的花瓣,拿给她看。
不知为何,却有淡淡的梅香,何学瑜一时间恍惚,这时空错落的感觉,是桃花,还是梅花。
出了门,何青衣谢过门子,取了马,何学瑜给了银子,俩人在崇志堂的门口告了别。
看着何青衣,撩了一下披风,矫健上马,何学瑜不禁一呆,三日不见,又得刮目相看了。
送走了何青衣,何学瑜踩着一地的落红,回了房间。
谁知,徐坤文却早已半躺在他的椅子里,笑眯眯地说:“我们的何学瑾弟弟,什么时候变成了这么个模样?前天我还跟他在太白楼遇见,说了好一阵子话呢。”
何学瑜见瞒不过,就如实说了:“是我们家的妹妹,何璇珠。”
“是她!”徐坤文一时间,觉得好生可惜,这么美的姑娘,竟然命不久矣。
见徐坤文还赖着不走,打听何青衣的消息,何学瑜又不想跟人分享何青衣的事,就催他离开,说:“就要春试了,你还不赶紧临时抱抱佛脚?”
徐坤文伸伸懒腰,说:“我这人运气一向很好,也一向很不好。”
何学瑜问:“这话又怎么说?”
徐坤文说:“在家里呢,我有个状元哥哥,在这里呢,我又比不过你,你说,这运气算不算很不好?”
何学瑜很无奈地笑笑,科场比试,又不一定全看学问。不是还有个叫陈惊雷的状元,就因为名字才高中的嘛。
当时天灾干旱,朝廷上下,都心急如焚地盼雨。皇帝殿试的时候,突然看见个陈惊雷的名字,连连叫好,朱笔一点,立马成了状元。
你说,这跟学问有什么关系,跟陈惊雷同场比试的,就算学问比他好,有用吗,人家就是状元。
徐坤文像是猜中何学瑜在想什么,就说:“可我这个人,也有个优点,运气特别好,总是能最后翻盘。”
何学瑜听的一脸郁闷,赶紧推了这个满嘴胡言乱语的基友出了门,吩咐他赶紧赶文章,陈夫子明天就要收了。
而那厢,何青衣骑了马,踏着春风,踩着一夜的灯火,匆忙回了邓府。
进了门,何青衣也不回自己院子,就骑着马,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