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气有些无奈。
天天都用凉水净身,秦琅身上本无多少污垢。
现在却和从泥坑里出来的一样,不单身上多了一层泥。而且还异常的腥臭,不过在感觉到因为这番变化而变得轻盈起来的身体之后,少年脸上多了一层喜色。
这应该就是传说中的伐脉洗髓了,秦琅的体质本来只是中下,现在身上却好像有用不完的力量一般。
少年从神算子那里看了许多闲书,其中偶尔也有讲到修行的,秦琅知道一般除非吃了天材地宝,或者有大修士自损修为为其推功过脉才有希望改变自己的体质。
这两个当然都是奢望,但是自己现在的情况分明就是伐脉洗髓的征状。
难道这脑海中的竹简真有如此神奇,自己现在的身体学些武艺去投军应该没有问题了,如果再有奇遇说不定成为那些飞天遁地的修士也不一定。
平凡的人生突然多了无数的可能,少年心中的情绪实难以笔墨描述。
身上太臭了,感觉在身上的污浊和油腻,还有那因为口鼻灵敏而愈加难忍的腥臭,秦琅沉思半响后决定先去找个地方洗洗,正好不远出就有眼山泉,少年提着酒坛向那边行去。
一阵春风刮过,江水中顿时多出几丝涟漪,和春风一起到来的还有沿途岸上的无数落花,江水推着落花,阳光之下,景色竟是极美。
大汉国幅员辽阔,有十五郡,亿万黎民,境内支脉河流也是不计其数。
眼前的这杏花河其实是黄河的支流,却不似其母河那么浑浊,水清见底。
小舟一路往下游而去,那个锦衣公子还是站在船头,不过此时已经有另一个身穿白衣的中年男人和他并肩。
子路前面十里就是平江渡口,我们在那里登陆,先去桐谷再走陆路去巫溪。
到了桐谷我们先去府衙见过楼知县,中年人继续说道,他是地主我们此行一切要以楼知县的意愿为先。
关师兄也太过谨小慎微了。
被中年人唤做子路的锦衣公子面露不忿,你是永胜军行走,我是铜骛院稽查,以你我的官职何需惧那楼知农,难道我们这些正教门人还要看天策府的脸色不成。
子路慎言,中年人面色一沉,我们这次去巫溪是上方所命,来时吴统管也说过要我们遇事多和楼县令请教,听他指派,你虽然在铜骛院公干,但既然在军中实修就要依军中规矩,一切以上方命令为准。
茗轵兄果然老成持重,不论修行办差都是步步为营,不肯稍有差错,难怪如今已近不惑还没有走出承天境,这道骨根基真是扎实无比,我许子路是自叹弗如了。
中年人不求有功但求无过的态度颇为不符锦衣公子的脾胃,狂性一发这心中的鄙夷却是再也遮掩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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