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你到底想说什么,听出她有未尽之言,道装男人冷然道。
信女是想杨翼那里是不是可以放过,或者大仙让别人去,我刚入薛家如果被人发现与外人有染,前面的那些心血就都白费了。
深恐福临怪罪,林梅香说话的语音都是颤抖的。
哼你还真想安分守己的做个良家妇人,岂不知一日为娼世世为娼。
福临洒然一笑,杨翼那里不能放过,十二年前卧龙天降陨石,那能开启密境的子石落到一樵夫手里,子石当时碎成三块,被先后路过的薛祥,杨翼和楼知农各得其一。
楼知农是归化县令我不能招惹,其他两块子石我绝不能放过。
道装男子突然一停,也是本仙人懈怠了,没想到随便说两句闲话也会被人偷 窥,来的是哪里的道友可方便报个名号。
福临说着已经转了个身,手里的拂尘被他举到身前竟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
什么大仙,我看你分明就是一只黄鼠狼。
道装男子和林梅香所在的假山前原有一块草坪,转眼间鼓起来两块,那鼓起来的两个土块逐渐化为人形,却是一对粉琢玉砌的童儿。
是堂少爷,堂小姐你们半夜不睡觉怎么跑这里来了,林梅香此时也随道装男子转过身来看见兄妹两人不由惊呼一声。
福临则是沉下面来,你能看见本仙人的真身。
区区障眼法如何瞒过我们兄妹的耳目,更何况我妹妹是天生的无色真瞳。
王八两的性格还是有些轻浮,看见对方讶异忍不住自吹自擂起来,这一来却是透了自己的根底。
原来是蜃云山的人,怪不得这土遁术如此娴熟,福临一口道破两人之前用的法术。
修行者到了第七境金身以后,可以把自己的一些神通通过血脉留予后人,无色真瞳这门神通只在王家血脉中流传,每代只有一人得传。
你们王家既然不守规矩,就别怪本仙以大欺小了,得知对方只是凭神通识破自己的真身,道装男子的顾忌不由少了几分,话语中那股杀意让这夜晚的寒风更添一丝凛冽。
佛堂中四面无光,只有中间有一道微弱光亮。
那是一枝白烛照亮了供桌前的一小块地方,供桌上悬挂的是一幅画像,白衣大士手持净瓶,满面慈悲。
老妇人盘坐在供桌前的蒲团上手拿一串佛珠,口中经文诵读不止,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照见五蕴皆空,度一切苦厄。舍利子,色不异空,空不异色。
供桌上的紫铜香炉不断吐出清烟,四周渐渐烟雾弥漫。
那漂浮的清烟不知什么时候和薛母口中诵出的经文纠缠在一起,佛堂空中顿时出现了一个个大小不一的字图案。
本来鸡皮鹤发的老妇人皮肤开始以凡人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的光滑,与此同时那副观音像也在发生变化,眉目竟然开始变的逐渐和蒲团上的妇人一样。
受想行识,亦复如是。舍利子,是诸法空相,不生不灭,不垢不净,不增不减。是故空中无色。
最后几句经文念完,蒲团上的薛母已经变成了一个中年妇人模样,眉眼之间到处都是慈悲,再看画像中的观音,如揽镜自照,真是一般无二。
我教行事,不假外求。
随着老太太这声低喝,她的手中凭空多了一个钵盂。
紫金钵盂,其中有水,佛观一钵水,八万四千虫,妇人的道行当然远不能和佛相比,但也足够她看到自己想看的物事,只见水镜一阵变幻,薛府后花园中的情景已然历历在目。
风虎云龙,草木皆兵。
王八两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不小,察觉到福临话中的杀意,小家伙毫不犹豫的先下手为强。
蜃云山独门的道决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