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副子惊魂未定的状态，便摇摇头，夹出了那块肉：“姐姐自各的心事，须姐姐自个儿想明白，千万不可摇摆不定。”

    念琉有些讶异，她竟然能说的这般大义，是啊，爱也好，不爱也好，都须得是一条路走到黑的。自己还是如此风华正茂，何苦来哉如此颓唐。决定了，便要做好最后，做到自己粉身碎骨。

    当初，她也是这样的吗？

    “妹妹你可是有过爱而不得，怎么如此通透？”念琉回复好自己的心情，问道。

    “没有，我爱的都是我能得到的。”流瑛也是一口酒下肚，她晓得这是她第一杯也须得是最后一杯：“以前有个老头子说我心狠，大概应该是这样吧，心狠。”但其实只有流瑛自己知道，她已经慢慢的在心里装下了太多人。

    她小的时候，更像一个饱经风霜的人，有些冷漠，有些孤傲。她与鸟兽虫鱼为伴，但饥饿之时也能把他们杀害。曾经让她生起第一丝喜爱的是那头小鹿，小鹿死了之后，流瑛更是冷漠。元老觉得不对劲了，所以才带着流瑛走出了不知山，她从不知山下来，一路上遇见了很多东西，见过恶狗相斗，也见过母狗护食，有烤鸡吃的日子也没有烤鸡吃的日子。她唱过了百态千姿，然后到达青州的时候，突然就想交朋友了。

    “我看你，可不像是这样的人。”念琉摇摇头，显然是不相信。

    “姐姐也别不信我，我可是句句属实。”流瑛又吃起菜来：“嗯！这个炒蘑菇非常好吃！”流瑛鼓着腮帮子瞪着眼珠子朝念琉喊道。

    “行了，少吃点别噎着，我知道你是像逗我开心，却也不必这般卖力的。”念琉虽然这样说，还是在给流瑛夹菜。

    “不过，你来这回春楼又是为何呢？”念琉反问她，这回可是轮到流瑛犯难了。

    “与姐姐一样，寻一个非找不可的人。”

    “为何非寻不可？”念琉有些回味她的话。

    “可能是，认识久了吧。”流瑛在脑子里仔细的寻找他的影子。

    “认识有多久？”

    “第一眼便觉得已有百年。”

    那时流瑛与长兴宝珠他们在醉乡楼外看戏。戏台子在里头，他们没有钱买票，便只能在外头隔着人群瞄几眼。

    流瑛个头小，嗞溜一声就溜了进去，猫着身体想上二楼，接过被一脸笑意盈盈的亦寻撞见了。

    “小东西，你这是想去那里？”亦寻一身素衣，右手端着一壶好茶，就这样，静静地立在那里。

    只那一眼，她便觉着，这人定是她老早前就认识的人，那般熟悉。

    流瑛没有丝毫被抓包的尴尬，小小的她更快的攀上楼梯：“哥哥我好像见过你，能请我喝茶吗？”

    流瑛每每想起，便觉着，那时真是荒唐又可笑，她从未见过亦寻，却觉得已经相视很久，第一次见面还喝了人家名贵的茶。

    “看来妹妹也是个有故事的人呢。”现在倒是念琉打趣流瑛。

    流瑛不打算回话，只是嘴上挂着合不拢的笑意。

    月上西楼，三个女孩才娉婷而归，了两个都是有些醉态，一个沉着脸，不怎么讲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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