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柱一见到跪着的苏氏,便迫不急待的道:“秀兰,秀兰救我。”
被关了几日,两人都很狼狈,本就一天只给吃一顿,又加上内心的恐惧,短短的几天就瘦了一圈,胡子拉碴,叫人不忍值视。
苏氏看着前头,听到丁二柱的声音连头都没有回,这个男人,过了今天,就跟她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对于后来的几人,秦占可没有什么好耐心,何况其中还有一人是那苏氏要和离的夫君,秉着要拍封相马屁的执着,也就是苏氏不喜欢的人就是他讨厌的人,秦占把惊堂木拍的呯呯响:“大胆刁民,公堂之上喧哗,来人,拉下去先打十大板。”一进来便对着苏氏求救,直呼其名,不难猜测正是丁二柱本人。
丁二柱整个人都懵了,吓的呆若木鸡,直到被两个衙役拉下去,才惊慌失措的求饶:“大人,小民知错,求大人饶命啊,小民知错了秀兰,秀兰”
秦占嗤之以鼻,冷哼一声;“若再吵闹,加十大板。”
一句话,顿时叫丁二柱紧闭了嘴巴,只一双眸内闪烁着惊恐的神色。
噼啪噼啪的板子打在肉上的声音叫老宅的人心下惶恐,不敢发出一点声音,也更深刻的意识到县太爷的威严不容小觑。
打完了,丁二柱被人拖着进来,疼的丁二柱趴在地上龇牙咧嘴,却不敢发出大声,就怕惹怒了县太爷再加几板子。
赵师爷写好了三份和离书,递给秦占过目,秦占看了看,盖上印,然后佯装不识的道:“哪个是丁二柱,叫他摁上手印,从此与苏氏和离,再不相干。”
丁二柱还没从屁股上的疼痛缓和过来,又听秦占那一句和离,错愕的抬头:“什么和离?我不同意。”
“放肆,本官说话,哪容你插嘴。”秦占怒道。
丁二柱吓的脖子一缩,乖乖的跪在地上,只是心里更如惊滔骇浪一般无法平静。
丁香转头,看着丁二柱,冷冷一笑:“你们欠赌坊一千两,这笔债我们替你们还,你若不同意和离,那赌债你们自己还。”
“我是你爹,你们替我还债是天经地义的。”丁二柱连连抽气,面容扭曲的瞪着丁香。
“那丁三柱呢?”丁香不怒反笑,清冷的目光落在丁三柱的身上,直叫丁三柱打了个寒颤。
丁三柱心中一个咯噔,立即明白丁香话里的意思,再看自己爹娘跟大哥大嫂,眼中明明怒火中烧却丝毫不反驳丁香的话,可见和离爹娘都同意了的,这样自己就能被放了。
二哥是苏氏的相公,丁香她们的爹,所以赌债必须得还。可自己哪怕顶着小叔的名头,苏氏若不管,也无人敢硬逼她还。
可自己家里什么情况,能还得出几百两的赌债?
而现在丁香说了,只要二哥愿意和离,他们就愿意替自己把债还了!
这么一想,丁三柱立即爬到丁二柱的身旁,拉着他的袖子低声求道:“二哥,你救救我,我不想死啊,我是你亲弟弟,从小到大你都是疼我的,这次是我混账,我不对,我不该拉着你一起去赌,以后弟弟不敢了,求你救救我,媳妇可以再娶的,你也不想爹跟娘白发人送黑发人吧,赌坊的人有多凶狠你也知道啊!”
他一开始跟着虎哥赌,手气旺的很,一连赢了上百两,可越是如此,当自己输了之后,便不甘心,只想赢回来,哪知越陷越深。
当时虎哥也输了近千两银子,自己想着翻本,于是跟虎哥一商量,便叫二哥拿上银子一起赌,起初也却实翻了本,可哪知实运不佳,又欠了不少,赌坊的人也好说话,愿意赊着,可这一赊,便过了头,以至于后来算账,他们竟欠了一千两,当即赌坊的人就把他们给关了起来。
丁二柱低头,看着祈求自己的弟弟,心里像是有把钝刀在割着自己,连呼吸都困